“小羅，顧主任當年就沒什麼親朋好友？”楊靜和問道。
“顧主任的履曆有點特殊，他畢業後去基層醫院乾了兩年，被當地的老主任排擠，同事自然站老主任那麵。後來奮發圖強，又有機緣巧合，去海外留學。”
“再往後呢，剛好趕上周老板去澳大利亞參觀、交流、學習，老板對資本主義國家的大型醫院能累死醫生的事兒特彆好奇。”
“累死人？真的假的？澳大利亞？不會吧！”楊靜和有些不信。
除了國內的醫生當牛做馬，楊靜和很難想象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地兒的醫生會被累死。
“真的。”羅浩笑眯眯說道，“後來遇到了顧主任，收為弟子，再往後就帶回912，一步步看著他接了自己的班。”
說到接班，楊靜和頗為心動。
“艸！走進來的？”羅浩驚訝。
“能喝一斤喝八兩，這樣的醫生我不培養；能喝八兩喝一斤，這樣的醫生我放心。”
“哈哈哈，真那麼多麼？”
“那患者我看就帶著一股子死氣，是真的，你問小孟我說沒說過。”
“怎麼回事？”楊靜和問道。
“沈主任，沒轍啊，協和八年本碩博，還配合夏老做過相關試驗，多少懂點獸語，我就是那個個高的。”
“喝的不多。”沈自在道，“剛才說到哪了？”
“真是好喜歡，那時候我就想我年輕要是學獸醫該多好，找個機會去蹲蓉城。”
“還在飯店，聽沈主任給我們講故事呢。”王佳妮笑嗬嗬的說道。
關注度太高了也不好，怎麼就和喪良心聯係起來了。
“我怎麼沒見咱們神外的人弄過？”
直立行走肯定是不行，可熊貓能溝通，應該可以跨過直立行走這一關開始教竹子使用工具。
“青長給多少錢？”
處理方式類似，柴老板可不慣著這些事兒。
說著，沈自在比劃了一下自己左眼的位置。
羅浩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人已經送走了，病曆簽字都完善了，沒事。”
吵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粒子植入的穿刺技術是真本事，有壁壘的。”羅浩坐直，認真說道。
“不多，好像是十萬塊錢。”羅浩道，“章教授那麵估計也是沒思路，所以逼著竹子去，我是看不起他的。但一想到幾年後我……”
沈主任胡說八道是肯定的，但的確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害，小時候天天唱竹子開花嘍喂，咪咪躺在媽媽的懷裡數星星。”沈自在說著說著唱了起來。
他端起酒杯，晃了半圈，也沒在意王佳妮和柳依依有沒有舉杯，自顧自的把一杯啤酒喝光。
理由？
鐵塔一般的身體似乎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濃鬱怒氣。
“主任，怎麼都這麼喜歡大熊貓呢。”
說著，他忽然怔了一下，“小羅，講真，要是長個中國胃的話，過來真就沒問題。”
在場就那麼幾個人，沈自在還說這些酒場話。
“是真的，要拿青長的基金。”羅浩愁苦，“可我現在一點思路都沒有。”
“近親繁殖，已經開始有畸形的大熊貓出現。有一隻熊貓後腿無力，站不起來，隻能在地上拖著爬。”羅浩籲了口氣，“我還愁著呢，要教竹子怎麼做才能適應野外。”
沈自在的眼睛雪亮雪亮的，半分醉意全無。
“底價拿到香水，拉到意大利、法國，換個包裝，注冊個公司，編個曆史，賣的那叫一個好。”
“小小中產，就不信命了。he~~~tui~~~運氣好才是真的好。”沈自在罵了一句。
“日本好多醫學、生物學類的專家都來咱們這麵了，還有一些歐洲的。美國的比較少，因為他們那麵管控嚴。”
在核桃坪的時候隻給馮子軒發過兩次微信，聯係的有點少，明天一早去馮子軒那“報到”“銷假”。
哦，原來是故事，羅浩放了心。
“大妮子，在哪呢。”羅浩打通王佳妮的電話。
“主任，蓉城不能蹲。”羅浩提醒。
女患者一怔。
“他會怎麼辦？”羅浩好奇。
“我去大妮子家看看紀錄片。”
“我不出院！”
這破道羅浩竟然能開起車、裝起逼，不服是不行的。
而且沈自在的說法隱隱和協和潘主任的說法一樣——當醫生的，得會相麵。
甚至在羅浩的心裡也相信這些話並不是楊靜和虛張聲勢，這貨真的能做出來。
吃飽喝足，沈自在摟著羅浩反複叮囑等竹子傷好之後要第一時間帶自己去看，羅浩認真應下來。
羅浩揚揚眉，微笑，“我那麵患者住院後，詢問病史的時候都先教患者、患者家屬下載雲台，在雲台上看化驗單。”
“……”
“你！”
“不像是小中產，奮鬥了一輩子還覺得人定勝天。這話誰說的？人家是誰，全中國上下五千年隨便翻，他老人家不管在什麼朝代都是頂級的逆天存在。除了祖龍車同軌、書同文以外，我想不到誰還能比他強。”
“他以前不知道。”沈自在道。
“嗯。”楊靜和並沒覺得羅浩在譏誚自己，而是沉思著。
“嘿，有朝一日老沈我遇了難，張不開嘴，你幫我一把。”沈自在舉杯把酒一飲而儘。
“怎麼了，大半夜的，吵什麼吵。”楊靜和走過去，沉聲說道。
雖然這位私生活不檢點，但做事有擔當。要是換做長南市人民醫院的毛院長，怕是早都躲起來，等事後再去狂噴醫生。
羅浩的思維瞬間被打開，眼睛燦燦發光。
下意識的接住那張紙，打開一看是診斷書的複印件，診斷明確，精神類疾病。
“人類是怎麼從動物界脫穎而出的？”
柳依依給沈自在滿上。
“主任，您也少喝點。”羅浩坐在王佳妮身邊，建議道。
說完，王佳妮小聲說道，“我沒喝酒。”
羅浩揚揚眉。
楊靜和一句一個滾，絲毫不給女患者留麵子。
他的聲音厚重，加上鐵塔一般的身子，聲音在走廊裡回蕩，嗡嗡作響。
羅浩心裡深深的歎了口氣。
“對了小羅，科裡沒事吧。”沈自在忽然問道。
“祈福？”沈自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沒想到自己想提醒一下羅浩，卻有新收獲。
“老楊，類似的事兒要是馮處長知道了會怎麼辦？”
“……”
“慫死你算了，就這麼被罵？”楊靜和斥了一句，把值班醫生拽到一邊，獨自麵對剛剛還在狂暴的女患者。
“改錐直接紮進去，十幾公分。”
時間不早，羅浩和楊靜和也交了底。楊靜和接到消息，猝死的患者已經被送走，羅浩從孟良人那得知所有該簽的字都簽完，事情收尾處理的乾淨利索。
“稍等，我這就過去。”
“聽見了沒，小羅？竹子就養在哈動裡，咱不放。”
“我一同學，畢業後沒留在醫大附院，你們猜是什麼理由？”
“當然，患者自己走進來，還跟我說沒啥事兒，讓我彆緊張。”
“害，這不是解放了麼。我家協和，也是美國人拿賠款建的。”羅浩對這個理由哭笑不得，“再說，學都上了。”
羅浩不懂這些，沈自在自顧自的說著。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滾蛋。”
這都幾點了，楊靜和有些不高興。他清了清嗓子，還準備和羅浩繼續聊，但外麵已經迅速聲嘶力竭。
楊靜和就不會這樣，羅浩心裡清楚，他肯定是要護著自家的醫生。
楊靜和剛說了3個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鬨聲。
“麻痹，一群王八蛋。自己什麼樣了自己不知道？還他媽的瞎作。”
“我記得……”
惡人自有惡人磨，羅浩站在遠處看笑話。
“彆特麼以為你是患者，還有癌症就可以隨便作。你再罵一句！”
“小陳，酒就不喝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主任我對你怎麼樣？”
女患者愣住，醫生連連點頭，羅浩站在遠處想起當年自己和柴老板查房的時候也遇到了一個鬨事的患者家屬。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凶的醫生。
“！！！”
“搞毛呢！”楊靜和罵了一句，站起身。
“都是慣的臭脾氣。”楊靜和道，“對了，你知道不允許醫生把艾滋病這類傳染性疾病告訴患者家屬的王八蛋是誰麼？”
“主任，我懂。”羅浩笑著說道，“我就是命好，水平當然有，可我覺得我主要就是命好。這裡有陳勇給我祈福的功勞，而且哪怕運氣好，一直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羅浩的眉頭皺了起來。
“好。”陳勇惡狠狠的瞪了羅浩一眼，“主任您對我是真好。”
“原來跟731還有關係！”陳勇眼睛裡冒出光，隱隱有殺氣。
“不是，他嫌棄哈醫大從前是什麼偽滿洲國立哈醫大，還給731當過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