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出手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羅浩皺眉,沉聲,詢問。
“羅醫生,我找到宗門的時候宗門已經隻剩下我師父一具骸骨,還有一封遺書。”
白帝成很平淡的講述著一個逆天氣運的經曆,羅浩認真的聽著。
“那時候我還是個少年,逃荒過來見過無數事兒,總之後來選的術法都是威力越大越好。”
“我心底有一股戾氣,難以磨滅,所以道心一直不穩。”
“出山後見山河太平,陳家小哥還不斷跟我說彆在國內惹事,一旦出事,陳摶老祖來都保不住我。”
???
羅浩怔了一下,陳摶老祖?白帝成是他們那脈的?
“現在還有道家第一法器聖木驚龍木壓身,至陽至剛,百邪辟易。所以……”
羅浩大約懂了,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白帝成修的是戰鬥係,陳勇修的是輔助係,用現在遊戲裡的說法是這樣。
陳勇這個輔助第一時間告訴白帝成在國內不管遇到什麼事兒千萬彆動手,現在和他入山修行的時候不一樣。。
算陳勇有點正事兒。
羅浩腦海裡已經想到白帝成禦劍飛行,被導彈咬死,最後化作一團煙花,很好看的煙花。
活著不好麼。
“能把人救回來麼?”
“我需要被綁架的那位的東西。”
怎麼跟警犬、大熊貓聞味兒似的?羅浩撓頭。
自己身邊怎麼會留崔明宇的東西,於是羅浩也沒問太多,開始聯係安貞,找人把崔明宇平時穿的白服送過來。
羅浩也沒問白帝成用什麼辦法,這幫人玄之又玄的,講了自己也聽不懂。
關鍵是羅浩不想懂,他總認為這不符合自己的唯物史觀。
但安排完崔明宇的白服後,羅浩琢磨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會影響修行麼?”
“羅醫生,除魔衛道,是我宗門……”
白帝成一臉嚴肅,開始絮叨著。
羅浩心亂如麻,也懶得聽,隻要對他沒什麼影響就是。
“羅醫生,你很擔心?”
“沒法不擔心,誰能想到去參加個學術會,就能被綁架。”羅浩愁苦。
“我把那賊殺的乾乾淨淨!”白帝成不三不四的學著戲腔,努力讓氣氛輕鬆一點。
“……”
羅浩歎了口氣,見白帝成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更加愁苦。
算了,為了救崔明宇,怎麼做都行,隻要能把人撈回來再說。
要是犯了天大的事兒,了不起自己把臉刷乾淨。
雖然很多事都是刷臉解決不了的,但魔都的那位老人家的人情還熱乎呢,應該沒問題。
白帝成根本沒出過國,一切都得靠著陳勇。
羅浩著急也沒轍,隻能安安靜靜的等著。還彆說,陳勇這個輔助從衣食住行到祈福消災,都很在行。
換句話說,陳勇就是導遊。
很快,崔明宇的白服和陳勇都趕了過來。
陳勇看起來有點興奮,跟喝了咖啡咩咩叫不肯回圈的小羊羔似的,眼睛裡冒著光。
他眼睛裡的光已經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星光四濺。
躍躍欲試的勁兒壓都壓不住,羅浩估計陳勇“學業有成”之後也沒出過手,這次趕上占理,百無忌憚,所以陳勇也開始琢磨要做點什麼。
“羅浩,交給我,隻要人還活著就行,對吧。”陳勇開心的說道。
但他馬上覺得自己開心不應該,畢竟那麵崔明宇崔教授是被綁架了,連忙壓抑住自己的微表情。
可不管表情怎麼管理,眼睛不會騙人,他眼睛裡的光說明了一切。
羅浩歎了口氣,“陳勇,這次把老崔囫圇個帶回來,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用不著,彆亂講,趕緊pei一口。”
“??”羅浩愣了一下,“pei~”
“人情能隨便欠麼?說什麼胡話呢。”陳勇認真說道,“沒事,崔明宇交給我。那小子傻乎乎的,挺合我胃口,不用你欠人情,我把他給撈回來。”
“你有幾成把握?”羅浩實在沒忍住,問道。
“我哪知道,第一次做這種事兒。”陳勇實話實說。
“!!!”
羅浩第一次深惡痛絕醫生的說話方式,真特麼的惡心。尤其是站在患者、患者家屬的角度來看,更是惡心的要命。
雖然知道陳勇說的是實話,可羅浩還是想給他一腳。
這是和醫療組組長說話,不是和患者家屬說話!他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老白,雷擊木,雷擊木。”陳勇馬上招呼白帝成開始製作裝備。
時不我待,綁匪給的時間可不多,而且每一分每一秒崔明宇都可能有傷殘、死亡的風險。
羅浩沉默,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白帝成和陳勇捅咕雷擊木。
白帝成的木劍看起來沒有鋒芒,但用起來卻堪比利刃大斧,鋒利至極。
隻是他一邊削著雷擊木,一邊念叨著什麼,好像有些愧疚。
“老白,彆嫌浪費東西,這玩意以後有的是,你用不完。”陳勇拿起白帝成削出來的令牌模樣的雷擊木,念念有詞的在上麵刻紋理。
羅浩仔細聽,陳勇念叨的太含糊,隻能勉強聽到三省、四府、六院、東西華台、玄館妙閣及各諸司,各分曹局等等詞彙。
道不同麼,羅浩也不想學,便斷了這份年頭,琢磨起崔明宇。
最近國外的騙詐越來越多,其實這口大鍋應該歸咎於全球化。
騙老美最多的是印度人,反正主打一個同文就行。
羅浩想要琢磨一下細節,自己也不能出國,那查缺補漏總行吧。
但他的心卻總是靜不下來。
羅浩清楚,因為不需要自己出國,自己也不能出國,隻能閒著、等著、看著,所以才更加焦躁。
要是這時候準備去營救崔明宇的話,自己一定會沉心靜氣,心無雜念。
唉。
老崔這個狗東西,真是倒黴啊,竟然會遇到這種爛事,羅浩心裡想到。
出國開個學術會都能被綁架,他還有什麼破事遇不到。
陳勇在雷擊木上篆刻古怪的字樣,羅浩根本看不懂。不過能看得出來,陳勇是第一次做類似的東西,出手就廢了一塊雷擊木。
白帝成靜水深流的臉上露出心疼的神情。
這可是雷擊木,是雷擊木!
陳勇卻一副大家大業的表情,根本不在意,把廢棄的雷擊木扔到一邊,開始做下一塊。
羅浩心緒繁雜,惱火的很,乾脆不去想事兒,走過去把那塊雷擊木拿到手裡。
一股酥麻感出現。
像是有無數螞蟻在手背上爬行似的,的確有微弱電流的反應。
蟻走感很明顯,這塊木頭和普通的木頭不一樣。
真是很神奇,難怪雷擊木能辟邪。
但羅浩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他連陳勇在雷擊木上刻的字都分辨不出來是什麼。
看著陳勇和白帝成折騰了幾個小時,羅浩也幫不上忙,隻能關注係統麵板裡醫療組的數據。
老崔畢竟是自己醫療組的成員,係統判定不會出錯。
經過巴爾的摩事件後,羅浩已經完全信任了係統。
醫療組名單裡,崔明宇的名字還在,沒有一點改變,想來應該不會有問題,至少是暫時沒問題。
“羅教授,這類事兒我經曆過一點,暫時不給錢,性命無憂。無論他們是謀財還是謀財害命,財都是首要的。”王小帥見羅浩坐立不安,就來安慰。
“嗯。”
“那麵約好了三天,可能會在三天交錢後撕票,但這三天肯定沒事。”王小帥篤定的說道,“您信我。”
“嗯。”
“您彆著急,急火攻心對身體不好。”
“嗯。”
“就算是陳醫生和那位沒辦法,我也有辦法。”
“嗯。嗯?”羅浩抬眼看王小帥。
“在國外,百無忌憚。”王小帥咧嘴笑了,“就是之前有點大意,應該把肺疝先做了,現在心裡總是有點忐忑。”
“嗯。”
無論王小帥說什麼,羅浩總是“嗯”,王小帥也很無奈。
6個小時後,陳勇和白帝成和王小帥背著三個大大的單兵背包上了飛機。
準備的並不充分,但隻是幾個綁匪,羅浩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
他也沒在姑蘇等消息,而是直接去了帝都。
要是崔明宇死了,自己在帝都給他準備一個葬禮好了,羅浩是這麼想的。
沒心思去拜訪各位老板,沒心思社交,沒心思去試驗室看看小白鼠。
羅浩躲在酒店裡,漫無目的的看著係統麵板上醫療組的名單,崔明宇的名字一直都在。
……
南洋。
陳勇像是警犬一樣,找到了崔明宇的氣息。
“活的,羅浩應該放心了。”陳勇笑嗬嗬的說道。
“這裡距離大使館有點遠。”
“沒事,牢記殺人放火金腰帶就行,這又不是國內,擔心什麼。”陳勇道,“不對,應該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陳醫生,還是得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王小帥勸道。
陳勇伸手拍了拍王小帥的肩膀,口罩動了動,似乎在笑。
一道鐵鏽斑斑的大門橫亙在三人麵前。
陳勇還習慣性的抬頭看了一圈,沒有監控設備,看樣子對方確信崔明宇的家人根本找不到,所以也懶得做更多。
“我翻牆過去。”王小帥已經開始做準備。
“不用。”
陳勇看向白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