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金剛怒目_白衣披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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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金剛怒目(1 / 2)

“小羅,周末你那麵方便麼?”陳岩問道。

“方便,放心。”羅浩笑嗬嗬的說道,“去看大熊貓和丹頂鶴親密接觸?一起一起!反正高鐵就一個半小時,開車不到4個小時,很近。”

“那我訂票、訂酒店了。”陳岩見羅浩“懂事”,心情特彆好,喜滋滋的拿出手機。

“彆,我一起訂。”羅浩阻攔。

“不不不,不占公家便宜,我就是去看個熱鬨,你能帶我進紮龍,我近距離看看丹頂鶴就挺好。”

“行啊,陳主任放心,我都懂,咱自己花錢,不惹麻煩。”

兩人知道那個患者的事情再往後說也沒什麼意義,便換了話題。

至於去長南,反正就不到一千塊錢的事兒,沒必要推來推去的客氣。

陳岩也不差這點錢,羅浩沒和他客氣。

兩人約定好,羅浩離開。

陳岩看著羅浩離去的背影,有些唏噓。年輕,真好;年輕又加上豐富的臨床經驗……

他開始有些羨慕羅浩。

要是自己年輕的時候有現在的精力、體力、臨床經驗,未必不能和羅浩一爭雌雄。

可惜,等這些東西自己都具備的時候,自己已經老了。

陳岩撚著護心毛,回憶自己老去的時間點。好像過了三十歲之後,每五年就有一個明顯的感覺。

真好,真的很好。

……

……

王海慶回到長南市。

他還沒下高鐵,接到方曉的電話。

“海慶,嘛呢?”方曉熟絡的問道。

“我剛去了一趟省城,拜訪羅教授。喂喂喂,你能聽清麼?”

高鐵上信號有點不好,王海慶手機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能,你去省城了,怎麼樣?”方曉似乎早就預測到了這一切,很平淡的問道。

“見麵說吧,事情有點複雜。”王海慶心緒不寧。

兩人約好了一家飯店,從前還是同事的時候經常在這兒吃飯。

也算故地重遊,老友重聚。

下高鐵,滴了一台車,王海慶來到飯店。

隔著玻璃窗王海慶就看見方曉坐在飯店的座位上,手裡拿著手機,正在刷短視頻。

“老方,真是羨慕你啊。”王海慶走進來,拍了拍方曉的肩膀。

“羨慕我啥。”方曉關上手機,戀戀不舍的又看了兩眼短視頻裡的搞笑美女。

“你事業穩定,眼看著就能接班當主任。雖然現在反腐反的厲害,錢都讓劉主任他們那些大前浪給掙走了,但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呢。”

“就算是沒機會,你以後是普外科主任,市裡麵也有一點點的排麵。”

王海慶一想到自己的糾結,深深的歎了口氣。

“害,八字沒一撇呢,說不定我明天就辭職,老子我不乾了。現在臨床的活有多難乾,你又不是不知道。醫保那麵就是一座大山,好多患者還辦理了商保,商保不給報銷回來就一頓作。”

“那也比我好受。”

“你就說,商保和醫院有什麼關係,他們報不報銷的你倒是去和商保公司鬨啊,還不是吃柿子撿軟的捏麼。”方曉繼續抱怨。

“唉,這在我看來都是幸福的煩惱。說實話啊,要是……算了。”王海慶深深的歎了口氣。

“說說,你去了之後怎麼和羅教授說的。”方曉饒有興致的看著王海慶。

“我拎著片子去的,算是誠意滿滿了吧。”王海慶坐在方曉對麵,把昨天去省城的整個過程都說了一遍。

他越說方曉的眼睛瞪得越大,瞳孔卻越來越小,呈針尖樣。

“老方,你那是什麼表情?”王海慶有些疑惑。

“我艸,海慶,你這是想隱瞞病情,然後把患者偷偷塞到醫大一,讓上級醫院幫你抗雷?”方曉用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王海慶。

“啊?!”王海慶怔了一下,想要辯解,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

解釋是沒用的,用事實說話。

況且自己最開始的確是這麼做的、也是這麼想的,方曉說得沒錯。

“海慶,你平時看起來挺精挺靈的,怎麼這麼糊塗啊!”

方曉不再像剛剛那樣穩坐釣魚台,而是又急又氣,臉開始泛紅。

“我……就是找羅教授幫忙看個片子。”

“你扯什麼淡!”方曉直接生氣,憤憤的看著王海慶。

王海慶低下頭,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

看著老同事的樣子,方曉心裡彆扭的一逼。

“你這就是欺負小羅教授年輕,我不是都跟你講過了麼,小羅教授今年拿了三青,明年準備申請傑青,估計還有各種學者之類的。再往後,成為全國最年輕的院士也說不定。”

“我知道。”王海慶小聲應道。

“知道你還耍這些小心思,你說沒說我?說沒說我?你到底說沒說跟我有關係?”

方曉追問,看樣子有點急眼了。

王海慶愣住,他極少看見方曉如此失態。

方曉這人願意開玩笑,沒輕沒重的,但基本沒什麼壞心思,就是個遊戲人生的性格。

平時再大的事兒他也不會很著急。

可今天,就像自己把方曉家孩子扔下樓、喂了老鼠藥似的,隱約之間已經能看見方曉的眼睛裡泛起了紅絲。

王海慶仔細想了想,哭喪著臉說道,“我說認識你,但沒說彆的。”

方曉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憋了一口氣坐下。

“真他媽的,就不該幫你!”

“我……咱們……省城……”王海慶吭哧癟肚的憋出來幾個字,根本沒有意義。

方曉沉著臉,一直到上菜,他也沒讓王海慶,自顧自的吃起來。

他隻是沉默的、沒有禮貌的吃著,每一口都咬的很用力,仿佛把對王海慶的憤怒都發泄到食物中。

王海慶手腳冰冷,他知道自己犯錯了,但不知道自己竟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

方曉是什麼樣的人,王海慶心知肚明。而方曉現在的表情,說明了很多事兒。

十幾分鐘後,方曉才歎了口氣。

“海慶,這事兒是你辦的太操蛋了。”

“我哪操蛋了,我說的都是實情!”王海慶也有些生氣,反駁道。

“實情?你怎麼不跟羅教授說你術中探查下腹部、盆腔,準備給患者切膽囊呢?”

“實情?你怎麼不跟羅教授說你為什麼術後第二天就把患者給攛掇出院了呢?彆他媽跟我說是患者強烈要求的,誰不知道誰!”

“實情?你怎麼不跟羅教授說患者術後腹部疼痛,你為什麼不給查腹部b超、ct呢?!”

一連串的問題像是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徑直砸在王海慶的臉上,把他砸的鼻青臉腫。

方曉越說越憤怒,手已經摸到桌子上的煙灰缸。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煙灰缸放下。

見王海慶訕訕的低下頭,方曉深深的歎了口氣。

“好多事,普通人不知道,但你能不知道?我能不知道?羅教授能不知道?”

“他……他……他……”

“昨天,有個患者開玩笑似的問我說給推的藥怎麼就推了一半,剩下的是不是拿去賣錢了。”

“……”王海慶實在沒心思八卦。

但類似的事情在臨床上的確經常出現,他早都見怪不怪。

“阿瓦斯汀,就是貝伐單抗,羅氏的那款藥,科裡也在用。”方曉忽然換了一個話題。

這個話題轉移的太生硬,四六不靠,王海慶怔了一下。

“當年這藥可是神藥,現在也飛到咱蠻荒之地了。”方曉自嘲了一句。

“海慶,你知道10年的時候,魔都第一人民醫院眼科的事兒麼?”

這個問題跳躍更大,王海慶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不像方曉腦子那麼靈活,隻對手術有研究,對普外科做化療相當抵觸。

“阿瓦斯汀對視網膜黃斑變性的治療效果特彆好,並不是隻能用於抗癌的。但是吧,治療視網膜病變,每次治療量隻相當於一瓶藥物的12030。”

“而阿瓦斯汀當年賣2萬一支,還沒進醫保,能用的人少。”

“真要是腫瘤患者的話,咬咬牙也就忍了,但畢竟隻是一個良性病,能一咬牙把阿瓦斯汀打一點點進去的患者不多。”

“所以魔都第一人民醫院眼科醫生動了善念,幾十個患者一起買一瓶阿瓦斯汀,那不就相當於幾百塊錢一針麼。

這麼一算,能用阿瓦斯汀解決疾病的人也就多了很多,你說是吧。”

“啊?”王海慶愣住,仔細想了想,似乎是這樣。

“於是呢,魔都第一人民醫院眼科醫生去瑞金腫瘤買了幾支阿瓦斯汀,給患者用了。這種事兒,好了,沒人念叨你好。壞了,所有不是都是醫生的。”

“從2007年直到2010年的3年間,魔都第一人民醫院治療了上萬名相關患者,節省醫療費用幾個億。當年的幾個億,而且還都是拿出一兩萬塊錢都舍不得的普通人用的。”

“怎麼樣?算是萬家生佛了吧。七級浮屠,怎麼也夠了。”

王海慶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結尾,但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慎重的點了點頭。

“後來2010年的時候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十幾名患者注射阿瓦斯汀後病情加重,加上那時候互聯網風潮剛起,醫院還不知道怎麼控製輿情,於是事情越鬨越大。”

“患者和患者家屬肯定不服氣啊,咱不說恩將仇報,有恩是對已經做過的人有恩,出問題的患者可沒接到什麼好處,咱有一說一。”

“羅氏一口咬定是魔都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用的是假藥。”

“!!!”王海慶渾身冰冷,他把自己代入進去,已經看見了結局。

他的手腳更冷,末梢微微麻木。

“從瑞金買的藥,不屬於正常進貨,第一人民醫院、眼科都沒有正規途徑。我不是藥神?文牧野敢拍麼?徐崢敢演麼?他們除了嘩眾取寵,還知道乾什麼!”

方曉的語氣激動,言語偏激。

王海慶的手顫抖,扶著桌子,怔怔的看著還在冒著些許熱氣的菜。

“有副作用就知道藥物來源不正規了,媽的!打之前沒和他們說麼?3年,上萬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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