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你們倆好好較量較量,我看看誰能打得過誰。”
“哼哼不理你們了!”小丫頭氣呼呼白了老爹老媽一眼,端起飯碗唏哩呼嚕的喝粥。
“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七上八下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錢慧珺抱著孫建平的胳膊,“哥,你說要是大家夥都不交錢,田胖子惱羞成怒,會不會……”
“放心吧,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孫建平摟著媳婦豐潤細膩的肩膀,瞅瞅身旁,倆孩子都睡著了。
“經我再三考慮,咱倆還是再要一個吧!”
“呦呦呦,想開了?我說也是,趁著現在還能生,抓緊再生一個,要是以後不讓生了,就……嘻嘻你輕點……”
西屋裡,小土豆大喊大叫!
“啊……我的臭姐姐!”
“找揍是不!”
當姐姐的把弟弟按在被褥上,叮叮當當一頓揍,“還敢不敢曬臉了?”
“敢!”小土豆嘻嘻一笑,“曬完左臉曬右臉!”
“還敢嘚瑟!”
倆孩子打得熱火朝天!
老貓趴在一旁,眯著眼,一臉愜意的看著姐弟倆打打鬨鬨。
喵!
老貓打了個哈欠,孩子就得這麼練!
“你這人啊,淨他媽乾放屁崩腳後跟的事,人家生產隊長有油水的時候你不當,現在啥油水都沒了你還欠欠兒的當上了,咋樣上來就讓你收攤派款,乾得罪人的事吧!”
此時徐金山家裡,徐大娘指著老伴的鼻子一頓臭罵,徐金水一皺眉,“大嫂說兩句得了唄,我大哥再不濟現在也是個乾部了!”
“屁的乾部,誰拿他當回事!”徐大娘把眼珠子一瞪,“我告訴你啊徐金山,你彆人家忽悠你兩句你就找不著東西南北了,擁護收點錢彆把人都得罪透了!到時候咱們老徐家跟著你倒黴!”
“知道了,這個墨跡!”
徐金山在孫建平那碰了個釘子,回到家後又被媳婦一頓呲噠,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咳嗽一聲,“走金水,去金貴家坐會兒。”
“去去去趕緊滾犢子,瞅你就不煩彆人!”
徐大娘踹了他一腳,徐金水想笑卻又不敢笑,起身走到門口,“走吧大哥!”
月朗星稀,哥倆並排走在鄉間小路上,“哥你彆怪我嫂子歘噠你,你這事乾得真不咋地!”
“你也覺得那個攤派款收不上來?”
“咱們屯子還好說了,誰家都不差這仨瓜倆棗的,可彆的屯子呢?咱就說南邊那些公社,一個個窮得叮當響,擱啥往外掏這十多塊錢啊!”
“也是……可人家田縣長說了,這錢是拿來修致富路的,有個詞兒咋說的,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你聽他說得好聽,到修路的時候他敢像咱們前些年修水庫時,把賬簿擺在桌麵上讓大家查嗎?”
徐金山默然不語。
“哥不知道你感覺到沒,自打大集體一解散,這人心壞得可快了,咱就說以前那幾個縣長,哪個不是隔三差五就下來幫咱們乾活,掄起鐮刀就割稻子,吃飯自個掏錢,不占咱老百姓一分便宜:你再看看這個……還有公社裡那些小混子們,整天是活不乾,欺負小學生,還有吳老二家,現在都公開放局耍錢了!”
“唉!”
徐金山也感受到了,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信仰崩塌之後帶來的必定是核心意識的空虛和思想上的混亂,報紙上不就天天喊著“一切向錢看”嗎?
現在可倒是一切都向錢看了!
以前不能乾的,不讓乾的,不稀得乾的,全都冒出來了!
什麼耍牌九填大坑,賣假藥偷東西,算命算卦傳教的,甚至半掩門……
世風日下啊!
“誰……”
哥倆剛走到小河邊,就看到一個人騎著自行車飛速向西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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