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蓮花看著羅慶這個樣子,心裡暗喜,雖然羅慶的表麵不耐煩,但她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他離婚的想法已經不堅定了。
嘿嘿,看來夫妻兩個,隻要有了孩子,什麼都好使了。
怪不得,有些女人鬨離婚,男人隻要拿孩子威脅女人,離了婚,不讓女人看孩子,女人都會為了孩子忍氣吞聲。
之前,她還見到過,幾個男人聚集在一起,壞笑著說。
娶個媳婦,剛開始對她好一點,懷孕的時候對她好一點,等生了孩子,就不用對她那麼好了。
為什麼呢?
因為有了孩子,女人就不會離開了。
雖然這三觀有些不正,但卻是事實。
隻是可悲的是,女人愛孩子,天經地義,哪怕冷血動物,還會如此,可卻被當作了男人拿捏女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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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動縫紉機廠家屬院裡。
劉春燕是跑著從派出所回到家裡的,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
家屬院的燈都亮了起來,但唯獨她家裡卻黑漆漆的一片。
她很是不解,這個時候點,她男人已經下班了,兩個上初中的兒子也會在家屬院裡拉著燈寫作業,怎麼可能會黑漆漆的呢。
懷著不解的心情,劉春燕推開了門,將燈繩子拉開,卻被嚇了一跳。
隻見她的兩個上初中的兒子,和她的男人徐振東全都坐在了飯桌前,看到她回到家裡。
平日乖巧聽話的兒子,此時此刻沒有一點的反應,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春燕有些不滿,看了一眼牆上懸掛的老鐘,都已經八點了。
她一天有事,沒有從食堂打飯回來,帶給他們吃,他們就不吃飯,就在這裡乾等著她。
兩個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徐振東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懂事,隻顧著自己,就這樣,沒心沒肺的男人,在外麵,還有人誇他人好。
他那是對外麵人好,對家裡的事情,一點也不管不問。
她願意強勢嗎?
願意做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嗎?
願意蠻不講理嗎?
還不是沒有辦法,男人老實不爭氣,隻能靠她強勢不講理,才會不被彆人欺負。
小孩子才能多吃一點好吃的,不吃虧。
她沒有結婚之前,也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小姑娘,連和彆人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
劉春燕歎了一口氣,對徐振東說道:“你怎麼沒有給孩子打飯?”
“劉春燕,你真是把我的臉都丟儘了,我早就給你說,不要做那種事情,不要做,你非不聽,現在羅慶要和蓮花離婚,我們兩個的工作也保不住了,我看你怎麼辦?”
他們的老家是在深城農村的,是占了徐蓮花的光,才得以一家人全部搬過來,住在廠裡分配的房子裡,讓孩子能在城裡上學。
現在羅慶要和徐蓮花離婚,他們也不能在城裡待著了。
兩個孩子早就習慣待著城裡,雖然住在廠裡分配的家屬院,但也比農村的茅草屋強,就連吃食上,都比家裡強。
雖然現在條件好了,但誰家能頓頓吃上三個菜一個湯,還有一個葷菜呢。
以至於,在徐振東說完這些話以後,兩個孩子也不悅的看向了劉春燕。
“娘,如果我們因為你的原因,不能留在城裡的話,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是的,爸都告訴你了,平日裡不要惹是生非,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
劉春燕聽著自己的男人和小孩,一人一句的指責,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她的男人,她的孩子,平時指望不上他們,什麼事情,都是她自己親力親為,也不討好。
但在出事以後,他們不會向彆人家一樣,給予鼓勵和支持,出謀劃策,而是指責,不斷的指責。
看到劉春燕,笑的和瘋子一樣,徐振東不悅的說道:“你笑什麼?”
“是啊,你笑什麼,我真是搞不懂。”
“真無語,我怎麼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母親,出門在外,你可彆說你是我的母親,我沒有你這樣丟人的母親。”
“夠了,你們這些吸血鬼,隻會指責,隻會在事發以後,把錯誤全部推在我的身上,如果你們夠爭氣,我至於這樣嗎?”
“你們口口聲聲的說,不讓我惹是生非,偷雞摸狗,可我偷來的那些東西,你們不是也吃的很香,我幫著蓮花監視羅慶,每月賺的十塊錢”。
“你們不也是花的心安理得,買的燒鴨,買的腸粉,你們不吃的也挺香,現在出事了,你們不幫我解決問題也就算了,反而在這裡指責我,和我斷絕關係,真有你們的。”
“你們不是要和我斷絕關係嗎?那就斷絕吧,從此以後,你們沒有我這個丟人現眼的娘,我也沒有你們這貪生怕死的兒子和男人。”
劉春燕說完就去了自己的屋子裡,將自己這些年,攢下的私房錢,和證件全部拿走,裝進了包裡。
她扛著包,走出來,徐振東看著她要出去,蹙眉問道:“這麼晚了,你去做什麼?”
“我去死,你們不是嫌我丟人,不認我這個媳婦和娘了嗎?”
“那我走,這樣,羅慶也怨不得你這個老好人身上了,我倒要看看,沒有我,你們能不能把日子越過越好。”
見劉春燕要走,徐振東是有些害怕的。
畢竟,自從娶了劉春燕以後,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操心,他隻負責上班就好了。
而劉春燕,不僅要上班,還要操持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
可因為她經常回家裡做各種事情,上班的時候,喜歡偷懶。
同事們就傳她好吃懶做,再加上,徐振東會做人,在車間勤快老實,這樣一對比,她更是差勁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