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便以公主為令,諸位以為如何?”李斯文環視一圈,見眾人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幾次欲言又止,不禁遲疑問了一句
“有什麼問題麼?”
問題可大了!但眾人隻是默然,心中腹誹不斷。
這哪裡是以公主為令,分明是以晉陽為令,可他們才見過幾麵晉陽,什麼都不了解,這要怎麼寫?
萬一再寫的不好,惹惱了晉陽
但見到小公主正興致勃勃,眾人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畢竟晉陽公主身份尊貴,她提出的要求誰又敢拒絕。
而且這要求也並不過分。
“咳咳,沒什麼沒什麼,既然晉陽公主如此要求,某等自然是願意奉陪的。”蕭銳臉色非常不自然,心中甚至有些埋怨。
自己雖然因為襄城公主的緣故,對晉陽公主有所了解,但畢竟不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身邊人,想要從記憶裡找到與她相關,還值得一寫的回憶,可不是件容易事。
見這第二輪的行酒令就這麼荒唐的定下,自覺文采不夠用的眾人開始低頭思索,絞儘腦汁的回憶腦海中關於晉陽的點點滴滴,希望能挖掘到一些與之相關的特點或趣事。
他們也清楚,此輪勝負不在於文采,關鍵是晉陽能不能滿意,她才是這一輪最大的裁判。
一時間,宴會變得異常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咂舌歎氣,或是酒盞碰撞聲,讓眾人心安。
看來被難倒的不止我一個!
而一旁的李斯文聽到蕭銳的回答後,不由點點頭,心中為之一鬆。
他剛才見眾人臉上難色,還以為大唐這行酒令有什麼避諱皇室的規矩,現在看來應該不是這樣。
可能是覺得自己與晉陽最親,找了個容易得勝的方式,心中有些氣惱?
李斯文沉吟片刻,低頭慫恿懷中晉陽道“既然是小兕子出的酒令,那便由晉陽寫這第一令如何?”
“嗯好!”
晉陽一聽遲疑,然後喜笑顏開的點點頭,然後學著大人模樣,搖頭轉腦思考小半天,才認真的道“這第一令,此女才六歲。”
雖然聲音清脆猶如黃鸝出穀,但其中意思,卻讓李斯文差點笑岔了氣。
這哪裡是作詩,分明是自己介紹啊!
“姐夫不要笑話兕子!”
聽了李斯文的笑聲,晉陽臉上浮現一抹羞紅,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詩作有些投機取巧,但被他這麼笑話,晉陽心中不可避免的升起埋怨。
有些嗔怪的拍了李斯文一下,隨後命令道“第二令姐夫來接,要順著兕子的詩續寫,而且必須要寫的好聽,讓兕子滿意!”
眾人聽聞此言臉色更是一白,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說話,生怕下一個被晉陽指到的就是自己。
畢竟文人們作詩,更多是為了抒發自己對環境,自我或者國家大事的感慨,很少有涉及到孩童的詩篇,專門寫孩童的則是更少。
更不要提要順著晉陽的詩句續寫,這分明是在刁難人!
眾人此時還不忘偷瞄李斯文,想看看他有如何高作。
而李斯文卻絲毫不慌,隻是思索幾息,便從容的道“阿女來唐方六歲,掌中一撚嬌春。詩中有筆畫難真。芝香雲作朵,玉細錦為鱗。”
“好聽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