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月圓之夜。
劍來三人映著皚皚月色,急匆匆地奔向無儘黑暗深處。
“前輩,這麼晚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怎麼和做賊一樣。”
劍來一臉迷糊。
“天衍穀。”
楚天殘言簡意賅道。
“做什麼呢?”
“取推演圖。”
“為何不白天去?這瞎燈黑火的,什麼也看不見啊。”
劍來心中不解。
“少俠有所不知,那天衍穀的入口布有一座極為厲害的陣法,唯有借助月光之力方能打開。”
楚地缺解釋道。
“若非那陣法的守護,我楚家又如何能夠守住那推演圖近萬年。”
楚天殘道。
“天衍穀以及守護陣法之事原是我楚家最高機密,一脈單傳,隻有曆代家主才有資格知道。不過,後來發生了楚風之亂,我楚家日漸沒落,傳到老夫這一代,楚家便隻剩下我兄弟兩人。因此也就不存在什麼家主不家主了。”
楚天殘續道。
“楚風之亂?是什麼?”
劍來突然來了興趣,楚風之亂事件,他不止一次聽人提起過,不過卻沒有一人能夠說出其中詳情。
“那件事是我楚家之痛,也是我楚家家族之不幸!陳年舊事,不說也罷。”
楚天殘歎氣道。
幾人正說之間,道路似乎已到儘頭,此處三麵皆是擎天巨壁,哪裡有半點天衍穀的影子。
劍來正疑惑不解時,卻見楚天殘二人雙目凝神,仰望長天。
劍來順著二人目光望去,見天高雲闊,月光似水。
一輪圓月穿梭於雲層之間,不多時便已升至中天。
忽然,隻見一道月華光柱從無儘層雲之上,斜斜射了下來,投射到左手邊那塊絕壁之上。
月華澆築了那塊石壁一陣過後,石壁內竟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接著大地便是一陣地動山搖的顫動。
顫動停止過後,隻見那座絕壁下竟然洞開一道規則的石門。
“時間有限,我們快快進去!”
楚天殘催促道。
劍來哪裡敢耽擱半分,立即將真氣運至腳下,跟在二人身後,雙足一蹬地麵,躍進了洞中。
石洞內漆黑無比,以劍來夜能視物的目力,即便是打著火把,也隻能看到十餘米以內的環境。
石洞內漆黑無比,猶如一方無邊無際的黑洞。
又十分狹長,好似一座筆直的鐵軌,僅容一人通過。
三人足足奔馳了一盞茶功夫,石洞方才到了儘頭。
窄洞之外,竟然彆有洞天。
四周都是壁立千仞的絕壁,猶如一座巨大的荒蕪枯井。
與長青秘境中的環境如出一轍。
劍來舉目四望,但見一輪圓月,懸掛枯井之上,照得井中通明猶如白晝。
楚天殘望了一眼無儘的月色,道:“少俠,這邊請!”說著率先向穀中心位置快速奔去。
劍來正行之間,忽見一座丈餘高,十餘丈寬,類似於蒙古包形狀的半圓形光球忽然出現在三人麵前。
光球坐落在一座巨大的方形祭台上麵,整個祭台四周流轉著隱隱光波,應該是一座控製類陣法。
楚天殘雙足雙足一滑,止步於陣前,道:“少俠,我們到了。”
他回頭看著楚地缺,神色有些悵然,半晌,道:“二弟,你照顧好少俠,我去破陣。”
楚地缺一把抓住楚了地缺,道“不行,我去!”
楚天殘堅持道“我是大哥,我去!再說,你的修為比我高,還是留下來照顧少俠吧。”
楚地缺一怔,道“不,少俠修為高深,心智堅韌,早就能夠獨當一麵,無需任何人照顧。大哥,我們比了一輩子,也爭了一輩子。以前都是大哥讓著我,這一次還希望大哥再讓我一次。”
“不就是破個陣麼,至於搞得和生離死彆一樣嗎?”
劍來心裡不解。
楚天殘皺了皺眉頭,喝道“二弟,我們彆再這樣爭執不休了,時間寶貴,容不得耽誤片刻,若是等到外麵的陣法關閉,我們都會被困死在這穀中。”
說著他雙足一點,幾個起落,已躍到祭台之下。
他瞧了那光球一陣之後,雙指一撚,化而為劍,徑直點向那光球,口中念念有詞,道“煌煌天道,雷劫神威,以血祭之,洞開虛門。”
楚天殘話音剛落,隻見一抹血水猶如泉水般從他的食指尖,源源不斷地朝著光球上迅急湧去。
劍來一驚,呼道“這這莫非也是血祭之法?”
也就在這時,隻見無儘的虛空突然衝下一條驚世狂雷,轟的一聲,劈在光球之上。
光球隻是微微震顫了片刻,便重新恢複原狀。
楚天殘雙眉一皺,大喝道“煌煌天道,雷劫之威。以血祭之,洞開虛門。”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的催動血泉,灌注在光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