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返回梅花小築,劍來便急不可耐的打開推演圖。
他見圖上畫著一卷千裡江河,圖中江河縱橫,山巒起伏。
每一座山峰旁邊都以小字標注著名目,其中最中心那座山峰名叫大背山。
大背山四周東西南北四極各有一座山,分彆是鳳眠山、九離山、雁孤山、烏蕩山。
東邊以鳳鳴山為首,另有六座。
西邊以九離山為中心,另加兩座。
南邊以雁孤山為主,另有三座輔山。
北邊則是以烏蕩山為核心,旁邊環繞五座山峰。
但唯獨沒有九界山。
楚地缺瞧了片刻,道“這分明是一幅山河圖,為什麼隻標注了山峰名稱,卻未標江河的名稱?”
楚天殘眼睛轉了轉,道“莫非老祖想必是想通過這幅畫告訴我們,秘密就藏在群山之中?”
楚地缺道“可是,這五十一座山峰之中,並沒有九界山的名字啊。”
楚天殘微微一笑,道“若是給九界山的標上名字,豈不是人人都能夠一目了然,那還叫什麼推演圖。推演圖推演圖,你不推演又怎麼出得來呢?”
楚地缺嘿嘿一笑,道“這種動腦子的事情不是老夫的專長。你們先瞧著,我去睡覺了。”
說著他打了一個哈欠,徑直向門外走去。
楚天殘見劍來似是若有所思,問道“少俠,你怎麼看?”
劍來微微搖了搖頭。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毫無頭緒,這山和山、甚至是水和水之間,除了高低形狀不一樣之外,似乎並無任何獨特之處,不過是一幅普普通通的山水畫而已。
“你說…這畫裡會不會有什麼夾層?或者什麼陣法機關?”
楚天殘突然問道。
劍來又搖了搖頭。
以他此時此刻的神識,若是有什麼陣法機關,他一眼便能夠看得出來,也不至於如此雲裡霧裡。
楚天殘眼神突然一亮,似是發現了新大陸,道“九離山,界碑山?少俠你快瞧這裡,這九離山和界碑山,兩座山合到一處不就是九界山嗎?若是將這兩座山連成一線,中間那座山則是懸壁山。那九界山會不會就是這懸壁山?”
劍來依舊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因為在這兩座山峰之間的西南方向上還有一座界環山。”
“若是把這三座山連到一起又會怎樣?”
“還是不對。因為在西北方向上還有一座界牌山。”
二人折騰了一宿,提出了近百餘種設想,但最終通通被推翻。
推演圖中的秘密,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頸。
一夜無果,使得二人均倍感沮喪。
劍來一想到離開天涯島已將近四年了,陸羽洛此時一定擔心壞了,不敢再耽誤片刻,便匆匆告彆了二人。
他向楚天殘問明天涯島的方向之後,獨自踏上了歸程。
他本想邀請二人出山主持大局,奈何他們二人早已慣了田園隱居的生活,也不願再見故人,說什麼也不肯再踏足紅塵一步。
出了天殘穀,劍來一路向北,一個多時辰過後,已隱約見到了弱水的輪廓。
又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已到了弱水之畔。
再沿著弱水一路西進,又行了兩三個時辰,隻見一座湖泊擋住了去路。
那湖名叫“東臨湖”,是方圓百裡東西南北的分界嶺,也是他和陸羽洛之前經常相約私會的地方。
此地距離天涯島已不足三裡。
劍來瞧著東臨湖,見湖水粼粼,景色如故,一時間感慨萬千。
突然,隻聽得一陣若有若無的簫聲,從遠處斷斷續續的傳來。
那簫聲幽幽然,淒慘慘,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時而高亢,時而輕緩。
時而悲伉莫名,時而情意款款。
充滿了悲涼和相思之意。
東辰尋那簫音而去。
抬眼一瞧,隻見一座古亭,臨江而建。
古亭之中此時正端坐著一位白衣女子,正在吹奏著手中的短簫,背靠著洛水方向,隻留下一道清瘦而孤單的背影。
蕭聲落下,隻見少女一邊低聲吟唱,一邊翩翩起舞。
歌聲婉轉動聽,舞姿翩若驚鴻。
舞畢。
少女不禁潸然淚下。低聲道:“劍來哥哥,你究竟在哪裡?”
“洛兒,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