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把目光再次看向殿前那座道場時,不禁大吃一驚。
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道場上,竟然憑空多出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來。
宮殿隻有一間臥室那麼大,但卻沐浴在一道通天神光之中,散發著無比莊嚴而又神聖的大道氣息。
宮殿的匾額上正寫著“九宮寶庫”四個大字。
東辰隻覺愕然不已,怔了半晌,才清醒過來。
他越下房頂,見寶庫四周並無危險,這才推門而入。
寶庫中空曠無比,除了一張圓桌之外,彆無長物。
圓桌之上,躺著一幅古老的圖畫,畫上一角寫著“九宮圖”三字。
圖畫旁邊刻有“血祭圖案,玄機自現。”八個小字。
東辰嗬了一聲,道:“又來!”
說著再次咬破手指,朝著九宮圖滴了一滴血。
血入圖中,頓時激起了一抹通天神光。
神光之中,隻見那九宮圖不斷翻滾變幻著,最後化成一幅金光閃閃的,近乎透明的九宮圖,從圓桌上緩緩升起,懸浮在半空中。
九宮圖旋轉了片刻之後,竟化成一條細細的金線,嗖的一聲,從東辰的眉心,鑽入他的百會穴當中。
幾乎同時,東辰隻覺腦海中似乎有一股洪濤巨流在不斷縱橫翻滾,疼得他頭脹欲裂,近乎暈厥。
此光景約莫持續了半盞茶功夫,腦中洪濤巨浪才停止了折騰,頭疼感也隨之一掃而空。
他展開神識一瞧,見百彙穴中,一座金光閃閃的九宮圖懸正懸浮在百會穴上空,一邊不斷的緩慢地旋轉,一邊不斷散發著盈盈金光,滋養著他的九元。
他低頭一瞧,見桌麵上竟然寫著一段話,道:“先天九宮圖,上古神物也!可自行吸收天地靈氣,自主煉化九元,從而提升修為境界。”
讀到此處,東辰不禁大喜。
這句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從今往後,哪怕自己天天躺平,隻要所處之地有充足的靈氣,修為也會自行提升。
他接著往下讀,隻見第二段寫道:“九宮圖的九處陣眼名為九宮,象征天、地、人、風、火、雷、澤、山、水。每一處陣眼之上,都蘊含著一股無比濃鬱,而又十分精純的天地靈氣,可用於淬煉九元,提升境界。”
讀到此處,東辰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了。
這句話又解決了靈氣問題,也就是說,從此刻起,隻要九宮圖上的靈氣不被消耗殆儘,修為便會自我提升。
隻是不知,那靈氣究竟有多麼濃鬱?可助他提升多少層境界?
東辰繼續往下看,隻見第三段寫道:“九宮的每一宮,靈氣在吸收煉化完畢之後,或是得到某種特殊力量的激發,便會顯現出一種造化神術。一宮一術,九宮九術。九大造化神術,乃天機山九大無上秘術也,非人間凡術所能相提並論。習成之後,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讀畢,字跡自行消失不見。
“少俠,有禮了!”
就在東辰欣喜不已之時,忽聽一個空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瞧,隻見一個白紗羽裳的女子,正微微躬著身,朝他行禮。
不對,這女子看起來怎會如此熟悉?
對了,她不就是五方洞大殿中央,那幅神女畫像中的女子麼。
也是那個在劍來穀時,曾入他夢中的神女。
好像叫什麼南宮淩月。
東辰瞬間反應了過來。
不過,即便是近在咫尺,東辰依舊無法看清她的容貌。
而且,她的狀態,也和劍心、以及淩天虛一樣,是個近乎通透明的虛影。
莫非,她也是一縷魂魄?
眼前這場景若是放在以前,東辰必然會被嚇得半死。
不過這幾天裡,他見到最多的生物反而是些孤魂野鬼,也就見怪不怪了。
他沉吟了半晌,躬身回了一禮,道:“見過前輩。”
南宮淩月問道:“敢問少俠,九宮圖是否已經取到?”
東辰愣了一下,道:“已經取到了。”
“能否給在下瞧一瞧?”
“這個”
見東辰猶豫不決,南宮淩月道:“少俠彆誤會,九宮圖雖是我天機山至寶,但此時已歸公子所有,在下並無取回之意。”
“不過,那九宮圖妙用無窮,非我門人而不知其精髓。少俠可將寶圖取出,也好讓在下為你詳細講解。”
東辰雙眼眸了幾圈,頓時起了警惕之心,問道:“前輩,難道你不知那九宮圖已經被我”
當然是被他吸收,容進他的百彙穴當中了。
九宮圖既然已被他吸收,那便與他融為一體,血脈相連,斷然沒有再被取出來的道理,除非是他死了。
此人竟然要他把九宮圖拿出來,顯然是不知九宮圖已被他吸收的事情。
換句話說,眼前之人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南宮淩雲。
畢竟他從未見過南宮淩月的真容,也從未接觸過她身上的氣息,人人都可以假冒。
因此他才故意不說下去。
南宮淩月問道:“已經怎樣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東辰道:“已經被我毀了。”
南宮淩月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憤怒,不過片刻,她便恢複如初,淡漠道:“究竟是怎麼會被毀的,還請少俠詳細說來。”
她眼中的細微變化,自然是被東辰捕捉到了。
如果說,之前他僅僅隻是懷疑眼前這個南宮淩月是個冒牌貨。
那麼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眼前這個鬼魂絕絕對是個冒牌貨。
很多線索都表明,南宮淩月就是這座九宮寶庫的建造者。
倘若她就是南宮淩月,那麼她必然知道九宮圖已被他吸收。
不然也就不會有‘血祭圖案,玄機自現’八個字了。
然而,眼前這個南宮淩月對此事卻是一無所知。
不過此人氣息強大,即便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好似一座高山,給東辰造成了無比強大的威壓。
此人絕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至少和淩天虛是一個級彆的人物,絕非是他所能應對的。
即便他祭出救命劍痕,多半也是徒勞無功。
東辰在心裡不斷的呼喊道:“師傅,你快醒醒吧,徒兒這次是真的遇上大麻煩了。”
但不論他如何呼喚,腦海中始終得不到淩天虛的半點回應。
見東辰半天沒有回應,南宮淩月顯得有些急不可耐,道:“少俠,此事難道是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東辰微微一笑,道:“並沒有。之前晚輩見九宮圖下的石桌上寫著‘血祭圖案,玄機自現’八個字,便以為那是開啟九宮圖的口訣。”
“之後,晚輩滴血祭圖,誰知當我剛把血滴在圖上時,那圖竟然以中心為,向四周迅速燃燒起來。不過片刻光景,便已化為灰燼了。”
南宮淩月頓時大怒,眼中流露出駭人的凶光,怒道:“什麼?化成灰燼了?你這該死的螻蟻。”
東辰大驚,假裝拱手一禮,道:“前輩息怒,晚輩也是無心之舉,還請見諒!”
南宮淩月哼了一聲,道:“見諒?你罪無可恕,受死吧!”
說著隻見她身子微微一晃,顯出了本尊,竟是個身穿杏黃色袈裟,渾身冒著黑氣的光頭和尚。
不過,這和尚與淩天虛一樣,都是一尊若有若無,接近透明的虛像,顯然也是一隻孤魂野鬼。
和尚大手一揮,隨意卷起一股黑氣,向東辰抓來。
那黑就像是一股驚濤駭浪,帶著駭人心肺的森森魔氣,以及勢不可擋的威壓,撲麵而來。
東辰頓覺全身血液翻江倒海,呼吸凝固。
更讓他絕望的是,身體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半分。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一旦被那黑氣擊中,哪怕隻是其中的一縷,也必叫他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