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見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相擁下,從內堂中緩緩走了出來。
男的,一身紅妝,紅花當胸。
神色俊毅,英氣逼人。
女的,霞帔拖地,紅巾遮麵。
雖看不清麵容,但身姿纖瘦,嬌小玲瓏。
氣質絕塵,清新脫俗,宛如一朵盛開著的荷花。
必是一位傾城傾國的大美人。
“好美!”
“好俊!”
一男一女兩個鬼頭人幾乎異口同聲讚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冷哼一聲,各自轉過頭去。
女子冷嘲熱諷,道:“某人若是有那新郎官一般的英俊就好了。可惜,某人除了花言巧語之外,什麼也沒有。”
男子也不甘示弱,冷冷道:“同樣,某人若是有新娘子一半有氣質,我們家祖墳都會跟著一起冒青煙。可惜,某人除了裝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之外,一無是處。”
女子哼了一聲,道:“某人曾經說過,師妹我是這世上最美麗,最冷豔的女孩子,比你家母老虎強了上萬倍不止。如今隻過了短短兩三年,便棄我如弊端。你對我,應該早就膩了吧。”
男子也是冷哼一聲,道:“冷豔?你對‘冷豔’二字莫不是有什麼誤解?冷漠寡欲,毫無情趣,猶如死人一般,你還好意思說自己冷豔?”
“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會與你相好,不過是見你長得年輕漂亮罷了。如今,你已容顏老去,成了一個十足的爛貨,還期待著我給你好臉色麼。”
女子氣得渾身哆嗦,怒視著男子,眼淚在眼中打轉,怔了片刻,道:“你,真的是太無恥了。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
男子道:“彼此彼此。此時,我哪怕是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實際上,這一男一女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在客棧中談論賞金榜的那一對師兄妹。
也就在這時,隻聽無邪舵主道:“諸位,安靜。新人已至,還請文明觀禮。切莫大聲喧嘩,擾亂婚禮秩序。”
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無邪舵主道:“良辰已到,那我們這便開始吧。忘川大長老,你來為二人主持婚禮。”
忘川大長老行了一禮,道“是!二位新人,請上前。”
東辰和上官靈兒對視了一眼,雙雙走到香案下。
忘川大長老道“一拜天地!”
二人愣了片刻,跪在香案之前拜了三拜。
忘川大長老續道“二拜門主!”
東辰心中不禁怒火中燒,心中暗罵道“他媽的,報恩門這夥人,果然是一群無父無母之輩。”
這一跪,他始終難以彎腰。
上官靈兒自然明白東辰心中所想,嘻嘻一笑,道“小叔,你發什麼呆哦,是開心傻了麼?還不趕快給舵主行禮。”
“舵主禮賢下士,慧眼識珠,對我二人恩同再造。與再生父母無異。以後,你我二人可得死心塌地為舵主辦事,爭取早日成為舵主的心腹愛將,並協助他在報恩門之中舒展生平所誌。”
東辰言不由衷,道“是是是,嫂嫂說得極是,小叔一定唯舵主之命是從。”
二人對視一眼,跪到三位舵主麵前拜了三拜。
忘川大長老續道“夫妻對拜!”
二人均是心跳加速,害羞不已,愣了半晌,相互拜了三拜。
忘川大長老道“禮成,送入洞房!”
金龍門主大手一揮,道“且慢!你二人今日大喜,作為涼州報恩門首席舵主,當以厚禮相贈。來人呐,上寶物。”
他話音剛落,隻見倆黑袍鬼頭人手捧著兩隻玉盤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盤中各放置一枚食指長短,純金打造的令牌,令牌上隱約可見“涼州報恩門特使”七個小字。
無邪舵主續道“這是本座首席舵主隨身攜帶的兩枚令牌,見金令如見本座,持此令牌者,可號令涼州報恩門長老以下級彆的所有門眾。”
“本座一是愛惜你二人的才華,二是欣賞你二人的風骨,今後打算委以重任,希望你二人戒驕戒躁,彆辜負了本座的一番深情厚望。”
東辰二人佯作喜不勝收,接過令牌抓在手中愛不釋手瞧了半晌過後,朝著無邪舵主又施了一禮,齊聲道“我夫妻二人必會為舵主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無邪舵主哈哈笑道“好,好,甚好。我們便不耽誤你們一對新人的春宵一刻了。不過,可彆太過勞累,還是要適當的保重身子。”
上官靈兒微微低下頭,嬌羞道“舵主,您老人家真也太為老不尊了吧。”
無邪舵主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兩個娃兒還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去吧,婚房已為你們布置好了。雖然條件有些簡陋,但卻足夠溫馨。”
無邪舵主全程情緒高漲,事無巨細。對東辰二人更是青睞有加,推崇備至。
反倒是另外兩位副舵主,一直都是冷眼旁觀,神情淡漠,眼中甚至還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看來,報恩門內部的鬥爭也是暗流湧動,並非團結一心,鐵板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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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東辰二人又恭敬施了一禮,這才由一位黑衣鬼頭人領進一座洞穴當中。
石洞當中,是一條昏暗狹窄的石道。
石道之中四通八達,縱橫交錯。
二人左轉右拐,穿過四條窄道,來到一座露天的方形洞穴當中。
那洞穴四麵環山,中有一池。
池中種植著一池荷花,開得正旺。
池塘四周的四麵洞壁上,各有一方圓洞。
其中一圓洞兩旁石壁上,各貼著一個大紅‘囍’字。
黑袍鬼頭人朝著東辰行了一禮,道:“香主大人,您的婚房已經到了,就是那座貼著‘囍’字的圓洞。小人祝大人新婚快樂,這便告辭了。”
東辰輕輕嗯了一聲,道:“有勞。”
那鬼頭人又行了一禮,徑直消失在方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