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大驚。
黃眉道人和白眉道人扶起紅眉道人,向眾人行了一禮,道:“諸位保重,我三兄弟先告辭了。”
說著徑直消失在山野之間。
東辰瞧了鬼醫一眼,道:“鬼醫,你速速返回巫山與三才門眾人會合。”
鬼醫猶豫道:“可是,門主”
東辰厲聲道:“快去。”
鬼醫拱手一禮,道:“是!門主請保重。”說著運起身法,消失在山麓間。
東辰又看了那位白衣少年一眼,道:”兄弟,你的傷勢如何了?若是能走的話,就請儘快離開吧。”
白衣少年站起身來,拱手道:“已無大礙。隻是,仁兄是為了救在下,才不得已殺了肖白羽,如今勁敵將至,小弟又豈能一走了之。”
東辰揮了揮手,道:“你快點走吧。請恕在下直言不諱,你若是走了,我們也許都能活下去。你若是不走,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
白衣少年沉默了片刻,躬身一禮,抱拳道:“多謝仁兄今日的仗義出手,救我兄妹二人於危難之間,他日小弟一定厚報。小弟秦慕言,敢問仁兄尊姓大名。”
東辰回了一禮,道:“在下淩東辰。你快走吧。”
秦慕言又恭敬一禮,道:“保重。”運起身法,徑直消失在夕陽的餘暉之中。
林驚瀾瞧了東辰一眼,笑道:“你為何不讓小弟也離開?”
東辰笑了笑,道:“斬殺肖白羽你也有份,總不能讓我一個人背鍋吧。”
林驚瀾正了正神色,認真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不如你也逃命去吧。”
東辰道:“我也想,不過我不能連累了三才門眾人。我若是就這樣一走了之,便等同於親手把那眾人送進了鬼門關。”
林驚瀾道:“不過就是剛認識幾日,你也不過隻是一個有名無實的門主,難道還要為了他們白白送了性命不成?”
東辰道:“不是那個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為了他們白白送命,而是他們因為我才會受到莫大的牽連。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是因我而起,我絕不能讓他們代我受過。”
林驚瀾小聲道:“其實還有一法。”
說著他一指不遠處,已有七分醉意的秦南風。
東辰一怔,道:“殺人滅口?”
林驚瀾神色忽然一冷,道:“是。有道是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我們隻要在金北鬥趕來之前,殺了秦南風,並逃之夭夭,便不會有人知道此事。”
“反正那秦南風壞事做儘,並非什麼仁人誌士,我們殺他也不算是違背了江湖道義。”
東辰歎了口氣,道:“此事風險太大,根本行不通。”
林驚瀾沉默了片刻,神色冷毅地說道“那就隻剩下最後一條路可走了。”
東辰聞言,不禁疑惑地問道“什麼?還有其他路可選?”
林驚瀾目光堅定,沉聲道“你趕緊離開這裡。至於三才門眾人的性命,我保了。”
東辰聽後,微微一愣,質疑道“你保了?你如何保?”
林驚瀾皺起眉頭,語氣堅決地道“我以性命作擔保,請相信我,我自然有辦法保住三才門。事不宜遲,你趕快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正當東辰猶豫不決之際,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現在還想走?已經太晚了!”
話音未落,隻見兩道身影如同兩道閃電,從山頂上疾馳而下,眨眼間便抵達東辰和林驚瀾麵前。
東辰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驚,來者竟然是“驚惶奪命劍”金北鬥和“魔宗”林之軒二人!
金北鬥走到肖白羽身旁,緩緩蹲下身子,他瞧著已經死僵,但卻死不瞑目的肖白羽,眼中流露出悲傷而又冷毅的光澤。
半晌過後,他伸出大手幫肖白羽把雙眼輕輕閉上。平靜而又冷漠道:“放心吧,你的仇,師父一定幫你報。”
說著他大手一揚,已將肖白羽的屍身裝進了袖口中。
他站起身來,瞧了一眼無邊無際的夕陽餘暉,喃喃道:“這麼美得夕陽,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
他忽然轉過身來,盯著東辰的雙眼,眼中殺機淩冽,平靜而又冷漠問道:“我徒兒,是你殺死的?”
東辰深吸一口氣,凝視著金北鬥,朗聲道“是我殺的。”
金北鬥渾身散發出淩厲的氣勢,一言不發,以身化劍,宛如一道筆直的巨大劍影,呼的一聲,向東辰急速射來。
刹那間,方圓幾裡瞬間結霜,猶如被突然冰封一般。
頓時,無儘虛空之上,寒氣凜冽,風雲變幻。
無儘虛空之下,劍氣交錯,劍鳴震耳。
那是一種勢,一種掌控天地,毀滅一切的大勢。
仿佛在那一道劍光之下,萬物生靈都會被斬殺殆儘一般。
這一劍威力絕倫,東辰絕無可能抵擋。
就在他萬念俱灰,心如死灰之際,眼前忽然閃出一道紫光。
他定眼一瞧,見林驚瀾已擋在了他身前。
林之軒眉頭一皺,身子呼的一聲,已擋在了林驚瀾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