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眸驀然瞪大,儒雅俊逸的臉上卻含著笑意,笑容越來越燦爛。
梁勇雙腿顫顫。
仍拿著笏板,跪在地上。
陳護國垂下眼眸,心湖平靜,不悲不喜,憨厚老實臉上隻有淡漠。
畢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去私龍袍藏著玉璽。
果真,有狗。
狗在咬他。
陳護國算明白了小魚兒的心聲中,老是說狗咬他,讓他趕緊製造幾個打狗棍,打狗棍專打瘋狗惡狗叛徒狗。
陳護國的確沒有製造玉璽,但是他製造了很多打狗棍……
主位之上的帝王並沒有著急去批判誰,而是耐著性子問了一遍,俊逸的臉上有的隻有深沉以及探究,“你說的可是真的?”
帝王之術,審查人心。講究的是不動聲色,誰先急,誰就輸了。
皇帝浸淫前朝多年,深通帝王之術,因此他並不急著大怒或者質問誰,他這個皇帝不急,身後的太監已經急得,想要用那公鴨嗓發出尖銳的爆鳴。
大太監王二狗,手拿拂塵,就差翹起蘭花指,指著陳衛國罵他,想革咱家的命?狼子野心,畜生不如。
在儒雅帝王的注視之下,梁勇的雙腿打顫,但依舊擲地有聲。
“微臣說的都是真的。
“臣以自己的身家性命發誓,絕無虛言。”
“如果是假的,皇上請砍了微臣的頭。”
話落之後,整個金鑾殿,寂靜無聲。
有的隻有主位之上的帝王白皙的手摩挲著佛珠聲音,很淺很淺,但都能聽到。
忽地。
在這金鑾殿上響起一道調笑聲。
官袍被他穿在身上,卻多了風流不羈的味道。
隻因男人長得太過好看,也年輕,皮膚白皙,竟然比後宮裡的娘娘還要豔麗幾分。
皮囊精致,棱角分明,輪廓流暢,線條並不冷硬,反而多了些柔和。
令人不禁好感倍增,但這隻是表麵。
顧宴之狹長的狐狸眼,綻放著精光。
“若是你說的是假的,那本官隻有畫個圈圈詛咒你嘍。”
男人是個行動派,說一不二的性子,說完之後他就從兜裡揣出個畫筆,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圈,畫筆不知染了什麼材料,竟是綠色的,甚至還發出熒光!
“若是梁勇說的是假的,就詛咒他生兒子沒屁眼,嘰嘰變成小豆籽兒那般大……”
“一捏就碎,小鳥兒都不屑於吃……”
如此粗俗的話語惹得朝堂之上,一些老頑固們的臉色爆紅不已。
“顧宴之,你還是人嗎?皇上,顧宴之他言語粗俗,實在是不能擔當首輔大任啊!臣懇請皇上革去他的官職!”
禦史大夫啊,最是克己複禮,遵從這整個東盛國的禮數的,如今聽到這顧宴之的話,恨不得自己剛才耳聾了!
“我怎麼不是人了,淨會趁我那不會說話的小徒弟被任命當畜生沒回來之前欺負他的大舅舅……”
在朝堂之上,能這麼與皇帝說話的也隻有顧宴之一人了,當今的首輔大人這人陰晴不定,嗜殺成性,難伺候。
偏偏皇帝很是信任他,如果說,以忠奸論朝臣的話,那麼顧宴之就是大奸臣!
朝臣之上,有九成是他的敵人,但是惹到他就像是踢到棉花,皇帝護著,他,犯賤著。
誰家後院裡,兩個兒子為了愛情,爭風韻猶存的老嶽丈打的頭破血流,他都知道,時不時的就去開大嘲諷。
主位上的帝王並沒有多大的動靜,而是慢慢的品了口香茗,靜靜的望著底下的朝臣們,唾沫星子翻飛,整個金鑾殿,跟菜市場似的,甚至站成一派的朝臣也因為一點屁大的事兒吵起來,吵著吵著都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個隊伍裡了。
終於帝王喝完香茗之後,笑容愈發燦爛,“吵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