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參與江寂的分享中。
考慮舍棄哪兩件鬼物。
戒無贈予的佛珠和玉佩作用相似,可以舍棄一件,霧石是必帶的,便舍棄指骨。
黑袍贈送的骨串,能力太逆天,為了保險起見,她也帶著。臍帶和屍油燈作用也相似,可以舍棄臍帶。
最後決定好了,而隊友們也選擇完畢。
在這時,白毛匆匆從外麵跑進來,跑得太急,前腳絆後腳,速度跟一陣風似的,雙膝跪地,朝他們行了個大禮。
額頭甚至磕到了赫連音的膝蓋上。
隻聽‘咚’一聲,白毛額頭肉眼可見之下鼓起,長出一個大包,可見赫連音膝蓋多硬,他磕得多用力。
薑遙、銀竹往旁邊側身避了避。
聞無恕更是樂了:“這還沒到新年,白毛你禮行的太大了。”
白毛:“…………”
他顧不得聞無恕揶揄的話,以及磕腫的額頭,長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也進《溶洞》。”
話落,屋裡驟然靜了下來,連喜怒不形於色的赫連音都擰起了眉。
薑遙靜默許久,沉著聲問:“原因。”
白毛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迎上她充滿壓迫感、淩厲的深色瞳眸,有一瞬間的閃躲,但很快又堅定地迎上。
“我因為聞無行的死,將心裡的狂妄自大給擊潰,所以我變得害怕膽怯,怕自己也死在詭域裡。
但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往後我總要麵對這一切的。倘若你們進了詭域,又降臨一個九十級難度詭域怎麼辦?降臨在我家旁邊怎麼辦?我不能一直將希望寄托於你們,也要往前走,也要麵對。”
“我回家和我爸討論過了,我爸是不想讓我去冒險的,但他還是說,希望我不要後悔。”
白毛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淚嘩嘩砸落在地板上,浸透了衣領,也將他雙眼模糊。
“如果我沒有和你們一起去,我確定我一定會後悔,因為膽怯而逃避,明明我也是一隊的成員,總要有人走在前麵,即便是死,我也認了,至少我不會後悔。”
幾人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鼻涕和眼淚都混在一起,看著滑膩又可憐,更多的是感染人。
他們都被他的情緒感染。
誰又不是這樣想的?
若是誰都想著明哲保身,那這個世界終將走向滅亡。
薑遙轉頭看向欲言又止的阿冬。
“我不會去左右你們任何人的選擇,但這條路,有很大的可能通向死亡的,所以必須想明白再做選擇。”
阿冬猶豫的不是懼怕死亡,而是——
“阿、阿遙姐、我真的、有用嗎?”
她害怕給他們帶來困擾和麻煩,害怕成為拖累。
薑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說:“在《吳橋雜技團》副本裡,要不是有你在,我或許活不到現在;
《河神娶親》詭域裡,你也從未給我帶來任何麻煩,最後的時候,你製定的兩條規則,也給我指引了方向,爭取到了最後破局的關鍵時間。”
阿冬不是麻煩,自始至終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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