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薑遙猜想的實驗不同,這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做的人體實驗,沒有什麼麻醉劑注射,也不是基因改造,單純地將動物和人體縫合在一起。
看著活躍擺動的章魚觸手,薑遙忽然道:“你這也算實驗?跟許教授比起來,簡直小兒科。”
在許教授三個字,麵前男人動作驟然頓住,布滿血絲的眼珠盯著她的臉,片刻又緩緩移開,繼續忙著手頭上的事。
但從他反應來看,薑遙確定,男人是認識許教授的。
男人外表沒有任何怪物特征,除了神色略顯瘋癲病態以外,並沒有其他異常。
所在的實驗室四麵封閉,白漆的牆壁有些剝落,牆麵架子上擺著各種瓶瓶罐罐,有人的眼球,心臟,還有剝離完整的人皮。
除了人的器官,還有鮮活的動物,魚占多,貼著牆擺放,好似超市賣魚的玻璃櫃,擁擠地擺在角落裡。
若村寨的時代是古時候,那眼前的一切也隻比她所在時代慢幾年。
形成強烈的割裂感。
手腳隻是限製她行動,限製不了她使用鬼物,或者開啟領域,看著近在咫尺的手術刀,她不躲不閃,繼續說道。
“我有許教授完美的實驗體,你要不要看看?”
男人聞言,沒拿穩手中的手術刀,刀刃碰撞在瓷磚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反應過來,匆忙彎下身撿起那把刀,轉身到桌子抽屜裡拿出一瓶消毒水,將掉過地板上的手術刀清洗起來,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他神經質的行為被薑遙看在眼底。
依稀看到他手背浮現的魚鱗。
薑遙眯起了眼。
他是《河神娶親》詭域的河神,最後boss,也是實驗體。
但薑遙想不通的是。
許教授曾進過這個洞窟,他死了還是離開了?麵前‘河神’為什麼會待在這裡執著給人做融合手術?
沒有理會她話的男人抬腳離開了實驗室。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薑遙沒急著掙脫束縛離開,而是放鬆地躺在手術台上,闔上了眼,休憩了起來。
鐵打的人也需要睡覺。
但她沒能休息多久,五分鐘不到,推車聲和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薑遙睜開了眼,看見男人推著一張病床進來。
病床上躺著林素芳。
林素芳成了一灘爛泥,皮肉融化,體內流淌著稠黑的液體,已經看不清人樣。
若非薑遙記憶力好,將她融化的臉勉強拚合完成,也看不出來她會是林素芳。
男人湊在她麵前,突起的眼珠儘是癲狂,微笑著道。
“這是我的成功實驗體,怎麼樣?比你所見過的所有實驗體都要厲害吧。”
林素芳平躺著病床上,溢出的黑水鋪了一路,那雙分散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對外界動靜,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但薑遙能看出來,她還沒有失去理智,依然保留著人類的情感。
隻是失去了生的欲望。
薑遙看了一眼,視線挪到麵前瘋狂的男人身上。
男人對人體實驗的癡迷程度,遠超她的想象。
他的實驗沒有任何技術,僅憑猜想,強行將人和動物縫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