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能活下去,是因為她那時還小,暗棋會缺人。
黑玫瑰的記憶被清洗了一遍,填補了一段編造虛假的記憶。
是紅將救了她的命。
黑玫瑰一直將紅將視作至親的家人,也將暗棋會當家,從未有過忤逆叛變的念頭,再危險的任務,她都會接。
所以爬到了紅士的位置,也是暗棋會晉升最快的人。
黑玫瑰因為天賦緣故,對於事物一向漠然,已經許久沒有掉過眼淚了,此時心口翻湧著悲涼與痛苦,在天賦壓製下,竟然漸漸淡去,這是最讓人覺得可悲可歎的。
“哭不出來,正常嗎?”她沙啞的聲音在雨霧裡彌散。
很快,她聽到背著自己的人回答。
“正常。”
黑玫瑰眼簾微垂,又聽她繼續說道。
“雨會替你哭的。”
劈啪的冷雨急急砸落在她們身上,裹挾著轟隆隆的雷鳴,黑玫瑰抬眸,雨水落入她的眼眶裡,帶來些許濕意。
醫院走廊。
沈白鶴急匆匆趕過來,手裡還握著電話,顯然是剛和上級溝通完,走到薑遙麵前,說道。
“通過了,黑玫瑰可以破例加入你的隊伍,不過,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她必須待在你的身邊,不能和你分開去其他地方。”
說罷,沈白鶴見她臉上沒有露出一絲意外,忍不住問:“你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薑遙坐在牆邊長椅上,閉目養神,聞言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道。
“是。”
雖然黑玫瑰的身份很尷尬,不但加入了暗棋會,還是紅會位高權重的紅士,但對於薑遙的請求,隻要不是毀滅世界,政府高層都是全票讚同的。
她的話語權,不僅在政府高層,甚至在全國,都是極為重要的。
沈白鶴往手術室門那裡看了看,隨即坐到她一邊椅子上,說道。
“麓港那邊已經處理完畢了,至於暗棋會,你放心吧,政府已經安排了清剿部隊過去,今晚會是一場硬仗。”
黑玫瑰作為暗棋會重要人員,對於組織所在地的掌握,還是一清二楚的。當然也不怕他們提前轉移聚集地,畢竟全國各地的人都在政府的安排中,往西、江兩州轉移。
薑遙應著。
暗棋會是毒瘤,必定遭到政府清剿。
她觀察了黑玫瑰許久,之所以會設下這一個賭約,一是,為了讓受蒙騙已久的黑玫瑰發現所在組織的陰暗,二是,黑玫瑰這樣的人,不該待在那種地方。
黑玫瑰若是和暗棋會同流合汙,薑遙不可能會設這一個賭約。
解決這一件事,薑遙心中依舊生出一股不祥預感。
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
是白毛撥打過來的,沒等她接聽,聞無恕也打了過來,接著是赫連音。
身旁沈白鶴也接到了電話,在寬敞寂靜的走廊裡驚呼出聲。
“你說什麼?銀竹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