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推車沒有幫上什麼忙,她體力一般,主要是負責凶屍的安葬工作,聞言應了一聲,連忙走過去幫忙抬起屍體。
薑遙之所以讓屍體掉下來,終其原因是為了查探這具凶屍。
之前隻是粗略看一眼,現在有細看的時間,她自然要好好利用利用。
彎腰伸手,將跌落在地上的凶屍抬起,仔細檢查了一番,心裡咯噔一下。
所有傷勢並非天災,是人為傷害,各種利器傷,火烙印留下來的燙傷疤痕,舊傷新傷都有,指甲也被生生拔乾淨……如此折磨,是為何?
難不成這些凶屍,都是官府罪大惡極的犯人嗎?
也隻有這一個可能可以解釋清楚了。
薑遙將屍體抬上推車,剛一鬆手,下一秒,手腕忽地觸及一片陰寒,隻見那具凶屍坐立起來,伸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不肯鬆開。
手腕隨之傳來一陣劇痛,凶屍力氣大得驚人,貌似要將她的手腕骨頭捏碎,發出咯咯的聲響。
身旁小玲看到這一幕受到驚嚇。
凶屍詐屍罕見,但在未撕下黃符前便詐屍,更加罕見。
楚楚眸色隻是一閃,麵色沒有波瀾,招呼前麵拉車的棺女不要鬆手,隨即一手扣著推車後下擺,另一隻手從口袋掏出一把晶瑩剔透的糯米,灑在那隻屍手上。
在接觸到糯米的屍手發黑,快速抽回,接著重新躺下了回去。
一切歸於平靜,這讓看到這一幕心驚膽戰的棺女們鬆了口氣。
薑遙手腕處留下了一道黢黑的印子。
和家裡醒來後頸處留下的青色印子不同,凶屍留下的黑印沾染了陰氣,頂著陽光,手腕依然倍感陰寒。
楚楚從口袋抓了一把糯米到她手裡,說道。
“多曬太陽,多塗糯米,印子會消掉的。”
薑遙能感知到她的好意。
組長此人,性格並不是外表看著這麼冷漠古怪,實則是心善的。
棺女其中也沒有惡人,都是為巫老行事。
薑遙將那把糯米放口袋裡,然後繼續推動著木板車。
推上坡之後不久,便到了安屍堂。
並非吊腳樓建築,而是普通的白磚灰瓦,分二層,牌匾寫著‘安屍堂’三字,門兩邊貼著白事門聯。
凶屍推入堂中,楚楚開始給她們分配工作。
一共六個步驟,棺材、清洗、更衣、養屍、入棺、安葬。
每一步驟又細分幾個節。
挺繁瑣複雜的。
這也是為什麼棺女們見到這麼多凶屍會大驚失色的原因。
要安葬這三具凶屍,按照之前那樣,一個步驟,派遣好幾個棺女負責,那一天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所以需要,一個棺女,負責一個步驟。
組長楚楚道:“阿遙、紅琴,小月三個去後山砍槐樹,做棺木。”
剩下的人儘快完成清洗、更衣等步驟。
說實話,留下來的棺女是最危險的,因為要麵臨凶屍的詐屍,但有組長楚楚在,危險度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