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掂了掂手中的洲心,嘖嘖稱歎。
“北洲的洲心,就這麼被放在懸崖邊上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或者獸把它帶走,也沒被風卷走,也是挺神奇的。”
“還好。”沈硯一本正經地答道,“淩霜山的山頂,因為有我們劍修的存在,所以一般的獸類,都不願意涉足淩霜山,至於人......”
“一般的修士,都是避著我們這些劍修的,不樂意同我們打交道,而師門更是禁止我們擅自離開山頂下山,沒人下來,自然也就沒人會發現洲心。”
“師門?”墨淵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反應了過來,“哦,忘記你是在淩霜山學的劍法了。”
花嶼和公子珩走過來,正好聽到了沈硯的這句話。
公子珩眼睛亮了亮,一副‘小樣,被我抓到了’的樣子,興衝衝問道:“不允許離開?那你怎麼跑來磨劍的?”
“因為我強。”沈硯回答得不卑不亢。
因為他的劍術,在淩霜山弟子中排第一,自然可以輕鬆避開負責巡邏看守的弟子。
公子珩被這回答噎住:“......”當他沒問。
鏡斂抬頭,隱隱能看到山頂的建築錯落,隱入雲端,很是縹緲。
他問沈硯:“既然到了淩霜山,要不要回去看一眼?”
沈硯如果想去,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畢竟下次想回來,可能真的要在祀靈大會之後了。
而且萬一若是祀靈大會上洲心沒有合並成功,甚至一次機會就都沒有了。
“不用。”沈硯想也沒想地回答,“劍修講究的是苦修,萬一回去之後,讓他們看到我過得這麼好,破壞他們的道心就不好了。”
他說得頭頭是道。
但其實沈硯不想回去的真實原因,是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南瞻學院的招生考核時,他坑了藍休一筆錢,他怕回去碰到藍休,藍休讓他還錢。
他現在身上沒錢。
阮羲和正懷疑沈硯理由的可信程度時,腦中突然響起一道悶悶的委屈巴巴的聲音,“本尊錯了。”
阮羲和驀地瞪大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扭頭,正好撞上了伏淩的視線。
四目相對。
伏淩眸光深邃,眼神溫柔,他的眼睛就像漩渦,可以讓人沉溺其中。
阮羲和一時失神。
見阮羲和愣神,伏淩鴉羽般的長睫微微顫動,表情極其無辜,對她眨了眨眼。
往日高高在上的帝尊,此時此刻就像一隻乖巧可以任人蹂躪的兔子。
!!!
太犯罪了!
難道這是...美人計?
阮羲和嘴角抽了抽,連忙轉身,收回了視線,避免自己的淚水從嘴巴裡流出來。
可她的動作落到伏淩眼中,就成了她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伏淩便更加失落了。
“昭兒,你彆生氣......”伏淩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歉意跟討好,“本尊知道錯了,你若實在生氣不想理我,等本尊送你到儀竹閣......”
阮羲和一驚,“你怎麼知道我不回南洲,而是要去儀竹閣?”
“你問過無情,北洲儀竹閣在什麼地方。”
阮羲和:“.......”她就知道,無情就是個大漏勺。
不對,也不能叫大漏勺吧,畢竟無情本來就是伏淩派到她身邊的人。
不過提起無情,阮羲和忽然想起來自己確實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過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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