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父母給我留下的遺產並不是老家的房子,也不是每月莫名進賬的補貼,而是苗刀和那塊隕石。
既然隕石和苗刀上都有雲雷紋,想來效用應該不止於此。
大約又過了半分鐘,我徹底拿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樓上依舊傳來陣陣打鬥聲,想到陳語冰暫時用不了自己的異能,林涵寧又不是戰鬥型的能力者,我活動了一下筋骨迅速衝了上去。
黑暗的樓道中,陳語冰語江望打得難舍難分,甚至陳語冰隱隱還有要壓製江望的兆頭。
由於長期訓練,陳語冰的格鬥能力很強,即使沒有異能傍身,也能應付江望的攻擊。
隻不過體力終歸是會用完的。
我不敢多耽擱,操著苗刀一個箭步衝上去,再次與江望對峙起來。
被我擋住的江望歪了歪頭“你……”
“江望,月亮我看了,確實很美,但你該醒過來了。”我對上他的眼睛,低聲對他說道。
“是嗎……”
江望垂下眸子,睫毛微微顫動著,手上的力氣也鬆下來了些。
我心中一喜,雖然不知道為啥,但好像對他說話會有用?
“嗬……嗬……”
江望後退了兩步,然後低聲笑起來。
“紀靈啊,我真的搞不懂你。”
江望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我心中有些疑惑,還沒開口問他,他卻笑得越發大聲,整個人弓起身子,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最後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像是在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對勁……
“哢吧——”
在這近乎癲狂的笑聲中,還夾雜著類似骨頭錯位的聲音,江望的骨頭劈啪作響,背部也開始隱約有鼓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急欲破體而出。
失控!
我的腦中忽然閃過這樣的字眼,下一秒我整個人便已經衝上前去。
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失控變成怪物,如果有必要,就隻能……
我衝上前去,高舉苗刀欲斬,江望卻忽然抬起頭,一滴血淚自他眼角滑落,他的臉硬生生阻止了我的刀刃——我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
在我眼中,江望永遠都是樂天派,又莽又慫,喜歡耍帥卻帥不過三秒,永遠都是他在給彆人加油打氣。
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我們不是並肩作戰的摯友嗎?”
江望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下一秒,森然的骨刺入體,一條骨刺從江望的身上長出,刺入我的腹腔。
我聽到陳語冰駭然的驚呼
“紀靈!”
緊接著,血肉化成的刀刃近在眼前。
真該死啊!我怎麼又雙叒叕讓隊友給揍了……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側方忽然閃過一個黑影。
……
再次醒過來,我躺在一張簡易的鋼絲床上,四周是受潮得脫皮的牆壁,一股子黴味充斥在鼻腔裡。
天窗外,是微微泛白的天空。
地府原來這麼破舊的嗎?
腹部傳來的劇痛提醒著我之前的遭遇。
我心中一驚,趕緊揭開微微有些潮濕的被子查看。
腹部纏繞著乾淨的止血繃帶,衣服皺巴巴的,還破了一個洞。
“呼……沒死就好。”
我放下心來,自語了一句,隨後倒回床上。
過了沒多久,陳語冰推門而入,見我醒了,她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傷口還疼嗎?”陳語冰乾巴巴的開口,但眼中是藏不住的擔心。
我撇撇嘴,極其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疼死了……”
大概是陳語冰總是像可靠大姐姐一樣照顧我,每次在她麵前我總是會想撒一下嬌,但又拉不下臉來。
現在越來越熟悉了,我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見我還有力氣裝模作樣,陳語冰嘴角微微翹起,彈了一下我的腦門。
“我們現在在哪?”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有些疑惑道。
提及此處,陳語冰眉頭微微一皺,壓低了聲音對我道
“說起來有點奇怪,你被江望的骨刺傷到之後,有個人過來直接把江望打暈了。”
“人?”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重複了一句。
這裡受異常汙的程度最為嚴重,連負責管轄這片區域的調查局都失聯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居然有人還在這裡,怎麼想都覺得很可疑。
但陳語冰卻點點頭,繼續道
“不僅如此,而且我還認識他。”
???
見我的表情變得更加疑惑,陳語冰解釋道
“他是這個轄區的調查局的調查員,原隸屬於‘堅守之眼’特遣隊。”
“堅守之眼”調查局負責監視和對異常進行初步無害化處理的特遣隊,是最先接觸異常的特遣隊。
“可是,這片轄區的調查局不是整個失聯了嗎?”我驚疑不定地問道。
“是失聯了,但據我他所說,因為一開始發現異常,做完無害化處理之後,他就因為任務被外派到彆的支部,所以才幸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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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陳語冰歎了口氣。
“這件事我剛剛聯係過總部核實,的確是有他的外派記錄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說的的確是屬實的,但這也太奇怪了。
見我還是不信,陳語冰道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當時情況緊急,你需要治療,江望需要被控製住,我隻能先和他把你們帶過來。”
“我剛剛探查過了,他找的這個地方的確還算是安全,附近沒有什麼怪物,但……我們還是得小心些。”
我點點頭,同意陳語冰的提議,先看情況吧,我都還沒見過這個調查員,等見到了觀察一番再下定論也不遲。
打定了主意後,我又想起另外兩個人。
“江望和林涵寧呢?”
“江望被他打用調查局的特製武器打暈了,現在正在另一間房間休息。”
對此,我並不意外,調查局的特殊行動隊除了配槍之外,都有各自特殊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