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後,陳斐出現在骸崖山龍象石碑前。
陳斐需要一條退路,真的遇到無法避免的危險,也不至於真的落入到絕境中。
琥瑤大陸的空間通道被打碎,不過因為第一魔身曾經待過那裡,陳斐如果前往落葉山,憑借著天賦至誠之心,有機會破開虛空,重新定位琥瑤大陸。
但是琥瑤大陸隻能算是權宜之計,陳斐要麼一輩子不突破到日月境,一旦突破,就要被琥瑤大陸上的人追殺了。
琥瑤大陸擁有日月境巔峰的強者,陳斐要真被追殺,下場比當年的黑神還要淒慘。
因而琥瑤大陸,算是一個無奈的選擇。
而龍象石碑後的空間,陳斐懷疑其實就是歸墟界的某個地方。
隻不過那個地方,如今被一堆的血肉眼珠占領。
陳斐這次來,就是打算再觀察一次,看看有沒有機會從這裡離開無儘海,真正的進入到歸墟界當中。
如今無儘海有界靈珠監測,這裡的空間通道要是成型,恐怕會立馬被界靈珠發現,到時候日月境和妖皇們就要衝來了。
陳斐知道這一點,但陳斐還是來了,是因為龍象石碑有些特殊。
倒不是這裡的空間通道不會被監測到,而是這裡的空間通道的開關,完全受龍象石碑的指揮。
而龍象石碑,又受到完整鎮龍象功法的牽引。
這座龍象石碑,其實是可以帶走的,但必須用大圓滿的鎮龍象才能做到。
之後如果打算繼續開啟這個空間通道,將鎮龍象石碑再帶回來便可。
空間通道是門,龍象石碑是鑰匙,陳斐大圓滿境的鎮龍象,則是持拿鑰匙的手。
陳斐之前不帶走龍象石碑,是因為沒必要。
因為龍象石碑即便被毀了,使用大圓滿境鎮龍象,也可以牽引天地元氣,將其恢複。
但如今情況有些特殊,陳斐下次來,真的要用到龍象石碑,恐怕時間很緊迫,估計來不及慢慢恢複龍象石碑,因而這次還是帶走為好。
陳斐運轉鎮龍象,龍象石碑劇烈震顫,一條空間裂縫出現。
片刻後,空間微微一顫,龍象石碑的空間通道瞬間成型。
陳斐站在空間通道外,目光微微波動。
這個空間通道剛開啟,一股惡意就洶湧而來。
當初的陳斐感知不到這種惡意,而如今擁有至誠之心,這種惡意猶如有人拿著劍刃,頂著額頭的位置。
仿佛下一刻,劍刃就要穿顱而過。
陳斐眼睛微微眯起,無疑,龍象石碑後的地方很危險,但是,從至誠之心反饋來看,並沒有到死局的程度。
也就是說,以陳斐如今的實力衝進去,雖然會麵臨很大的危險,但有一線生機。
而如果陳斐突破到日月境,再進入這個空間通道,那危險應該會再下降一大截。
“上次看到的血肉眼珠,足有數百顆,即便都是五階初期,硬堆,都可以將五階後期給堆死才對。”
陳斐沉吟,這樣的局麵,竟然還有一線生機?除非這個空間後麵的血肉眼珠,其實並沒有那麼多,上次看到的,隻是幻象?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些血肉眼珠離開了那個地方。
兩種猜測都有可能,具體是哪一個,唯有踏入其中才能知曉。
“你進去看看?”陳斐輕聲道。
隨著陳斐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出現在陳斐身旁。
長相和氣息都是一模一樣,正是第六魔身,吞了這道魔身,陳斐的六欲分魔身就全部修煉完成。
“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做,讓我去做?”第六魔身譏誚的看著本尊。
“你死了,大不了用天賦複生複活,你知道的,這個天賦在我們的對決中,不起任何作用。”陳斐輕聲笑道。
第六魔身嘲弄的神情收斂,冷眼看著本尊。前麵五個魔身,失敗的太乾淨利落,這讓第六魔身對於本尊,有著一種本能的敬畏。
本尊跟魔身,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麵。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上看,雙方其實又是同樣的思想,一體兩麵。
“即便你最後真的消散,不舍得用天賦複生,大不了我重新將你凝聚。”陳斐勸說道。
“用你的話,你出事了,同樣可以用天賦複生,你自己進去探索便可以。”第六魔身直接拒絕。
“說得在理!”
陳斐點了點頭,突然一把抓向了第六魔身。
第六魔身一怔,剛要反抗,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壓在了他的身上,讓第六魔身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停滯了一下。
就這一下停滯,陳斐一下抓住了第六魔身的肩膀,將其扔進了空間通道。
第六魔身才分離出兩天,如今是山海境中期的境界。
麵對其他人,以第六魔身的戰力,山海境巔峰都能殺一個。但是麵對陳斐,卻沒有抵抗力。
至於第六魔身的天賦至誠之心,站在本尊麵前,第六魔身的至誠之心就一直在示警,陳斐剛才又突然出手,自然沒有反應過來。
第六魔身在半空中站穩,透過空間通道,陰冷地盯著本尊。
隻是被扔一下,本尊沒有繼續出手,因而沒有觸發對決效果。
第六魔身和本尊之間的本源波動了一下,並沒有強行攤平。
第六魔身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了後方。
本尊堵在空間通道那一端,第六魔身想回去都無法回去。
而隨著第六魔身出現在這邊,一顆血肉眼珠浮現。
扭曲的幻境之力作用在第六魔身身上,但第六魔身沒有絲毫的反應。
血肉眼珠很強,但隻依靠幻境的力量,已經不可能迷惑住如今的魔身。
第六魔身眉心閃爍微光,朝著遠方望去。
相比當初這裡死氣蔓延,如今天地元氣卻是正常了很多。視野當中,第六魔身又看見了幾顆血肉眼珠。
但是相比當初的數百顆血肉眼珠,如今這裡的血肉眼珠數量,合起來不過七顆,且境界都在五階初期。
第六魔身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了東南角。
相比其他地方被無數的空間風暴籠罩,東南角卻有一個巨大的缺口,就仿佛一個陣勢,被人挖去了一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