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回來的時候,守門婆子偷偷摸摸趕緊將她拉過來“你可回來了,楊夫人早一個時辰下令管控,除了采買不允許有人私下出府,我這提心吊膽的等著你,還好堵著了。你順小路回去,可彆讓人發現了。不然咱倆都沒好果子吃”
秀英連忙點頭,“知道了,老姐姐,勞煩你了!”婆子擺擺手,歎了口氣,這也是個可憐的,沒跟個好主子,其實自家夫人王氏為人是真不錯,奈何老不喜啊!
小聲嘀咕“這自古嫁娶,老祖宗都說要門當戶對,這王夫人是真可憐,便是有萬貫家財也守不住,被人欺負成這樣,也無人為她撐腰!唉!現如今連唯一的親生女兒都留不住,唉!高嫁未必是福啊!自古男兒多薄性,賭什麼不好,非得賭男人的心!”說著搖搖頭,回到耳房裡,楊裡不讓采賣人進去,她也就沒啥活了,這大冷天的,回耳房裡吃個熱酒多好。
秀英順著小路溜了回去,王氏在屋裡等的心急如焚,也萬分擔心秀英,怕她被楊氏那個賤人抓住。一直到現在,見到秀英才放下心來趕緊跑來握著秀英的手,“秀英,事情辦的還順利吧?蘭姐兒那換庚帖的事……”
秀英趕忙點頭“林柒應了,隻不過要兩個鋪麵,但她同意解決小姐那庚帖的事,也會將夫人你的嫁妝全還給你!我私下作主答應了她。”
王氏拍拍胸口“這就好,這就好!錢財乃身外之物,多給她一個也沒什麼,隻要我的蘭姐兒有救,便是要我一半身家,我也是願意的。她何時辦事?”
秀英嘴角抽了抽,想到林柒前後的反差,說實話,她到現在也不明白林柒是什麼樣的人,但還是回了句“說是今天就帶兵來抄家!”王氏笑容僵在臉上,這麼快嗎?心下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但林柒也沒讓她糾結多久,帶著兵就來了。
秀英試探著道“夫人可是舍不得?”王氏搖頭,哽咽的道“夫妻二十四載!他但凡不逼我如此地步,我也不會破釜沉舟一拚!對了,趕緊找幾件厚的襖子穿上,這天寒地凍的!”
秀英連忙道“是,我再弄些乾糧糕點。”兩個人也不敢驚動旁有,每人都套了兩件厚實的襖子,藏了些吃的,這些暫時不提。
隻說聞仁忠下差後,與楊氏以及她生的一雙兒女在內院吃飯,一家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的。
楊氏還提了句“今日我與姐姐說了蘭姐兒的事,她不是太高興的樣子……”聞仁忠一聽說王氏,眉頭一皺“提她做什麼?不夠晦氣的,就她那身份生的女兒,能進閣老府不錯了!”轉頭和顏悅色的對潔兒與銘兒道“你們兩個快多吃些,這不都是你們愛吃的嗎?”
說著一人給夾了一筷子菜,兩個都很有禮貌謝謝爹!這時聽下人來報“老……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外麵來了一隊官兵,把咱們府給包圍了……”
“什麼?老爺這是出什麼事?”“爹,我怕,我怕……”一聽聞,自己的府被官兵圍住了,聞仁忠滿臉鐵青,楊氏與一雙兒女都慌的都不行。
這時聞仁忠還真是好丈夫,先安慰了妻兒一番,剛要出去就看林柒進來,看著桌子上十道菜,山上跑的,水裡遊的,天上飛的,草稞子裡踹的,都有。算得豐盛,嘖嘖幾聲,“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押下去!……”
說著將手抬起手腕一揚,眾人將這些人押下,楊氏與一雙兒女在尖叫,楊氏掙紮著喊“放開我,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聞仁忠氣的不行罵道“林柒!你敢如此對本官,公報私仇!老夫要去大殿上參你一本……”
林柒嘴還撅了起來,點點頭,大步上前,一巴掌將聞仁忠打倒在地,“你他娘的真是黃鼠狼戴烏紗帽,裝你奶奶個跨跨軸子清官!還上大殿,老子看你以後連上床都費勁!抓走!”
聞仁忠還在叫囂“你血口噴人,無非是鏟除異黨!我不信天下還都是你燕王一黨說了算!你們早晚要……啊……”林柒那是一腳就踹了過去了,“老爺……”“爹……”聞仁忠疼的再說不出話來,林柒才坐在太師椅子看著這些階下囚,麵無表情,兩刻鐘後,有人來報人都抓齊了,林柒看著聞仁忠冷笑了一聲“押走!”
全家人押到牢裡後,王氏抱著自己的女兒聞蘭跟秀英在大牢的角落,秀英脫了件厚實的棉襖給聞蘭穿上。這三人縮在角落裡,不言不語,看著那邊一群人在氣急敗壞。
其實這時王氏心裡也沒底,有些後怕。林柒要是在這個時候不講信用,她是真的一點也沒辦法。
這時陸續又抓了不少人來,到了亥時林柒才得空過來道“王氏,聞蘭,何在?”聞仁忠與楊氏以他們的一雙兒女怒視著王氏這邊三人,隻見聞蘭與秀英扶起王氏緩慢走過來“軍爺好,我是王氏,這是我的女兒聞蘭。”
林柒一擺手“這三個人提走!”礙於林柒能動手絕不逼逼的性子,也沒人敢說什麼,三人隨著林柒來到一處單間,對,你沒看錯,人家牢裡有單間,收拾的還挺好,獄卒打開門後,林柒回頭笑道“夫人受驚了,這件案子得審審,您放心,我打好招呼了,沒人敢為難你,最多七日,和離書與你的嫁妝以及女戶,我都給你送來,你安安心心在這等七日!”
有了林柒給交的這個底,王氏算是放了一半心,這邊施禮道謝,林柒扶了一把“夫人客氣的,需要什麼儘管跟這獄卒說,這天寒地凍的,我一會讓人給你們再送兩床被子。加個炭盆!”
那邊來人找她,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走了!聞蘭問王氏“娘,這是怎麼回事?”王氏輕撫著聞蘭耳邊的碎發,溫柔且堅定的說“蘭兒放心,咱們沒事,誰都不能在娘的眼皮子底下害你。娘是不會讓你嫁給文化極那個畜牲的……”聞蘭已經感覺到了什麼,眼淚流下來,嘴唇顫抖,趴在王氏懷裡默默流淚……
林柒這邊急著乾什麼去?提審聞仁忠啊!當時就屬他罵的最歡!把人押上來綁在刑架上,林柒就這麼看著聞仁忠,這家夥也算有點骨氣,將頭扭到一邊,看也不看林柒。
林柒也不在意走過去,啪啪兩下,聞仁忠的牙都打飛了出去,“臨死前還得挨倆兒嘴巴,你是死不要臉啊!科場舞弊,搗官賣官,你算活到頭了!”
“一派胡言……血口噴人……”林柒哈哈笑了幾聲“聞仁忠,你不會以為我沒證據就抓人吧?說實話我這個人屬睚眥的,最是記仇!你瞧不上我,我也看不起你,咱們不同的就是你想罵我一頓,讓我身敗名裂,可我不一樣,我想的就是怎麼弄死你!
還得感謝你自己找死,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那些鐵證是你婆娘王氏遞給我的……哈哈哈”
聞仁忠聽了這話,目眥欲裂王氏那個賤人!她怎麼敢,怎麼敢!林柒笑的更加燦爛“所以死心吧!你這次必死無疑,放心,你那小妾,庶女,丫鬟啥的,我一個不動,都按律法給發配成官妓!營妓!哈哈哈哈……”
這家夥說完就走了,聞仁忠撕心裂肺的喊“林柒!禍不及妻兒子女,你有什麼衝我來……”
剛離開沒幾步的身子頓了下來,回頭看著聞仁忠,笑的越發愉悅,也難得來了夾子音,可愛腔“這個可不行呢!禍不及妻兒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妻兒子女,哎!受著吧!反正你是看不著了!聞仁忠,明天我休沐,咱們下輩子見哈!”
隨著一陣囂張的笑聲,林柒就走了,聞仁忠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噴出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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