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歎了口氣,“娘的,空有一身報國誌,哪得戰場展雄材!我算看明白了,咱根本就不是他娘的炎黃子孫,咱們是黎民百姓,祖宗認錯了!咱老祖宗是蚩尤!是九黎之民!
話說回來咱老祖宗差啥?當年可是最強的,你就說差啥?”
林柒一愣,難道這個架空時代的山海經跟咱們是一樣的?開口道“少抱怨了,自古都是成王敗寇!這都是命,統治者是天命所歸!連那麼牛逼的人物都造反不能成功,你們算個球!動不動就反,反個雞毛!”
暴熊也火了“娘的,生來就賤唄!”
林柒搖搖頭“天道法則便是如此,天施地受,天圓地方!”
“我就不信,咱就說這筷子,七寸六分,是不是代表著七情六欲!上麵是平的,下麵是圓的!這不就是地在上,天在下嗎?”聽著胡一刀在這強行狡辯,林柒都笑了“來你告訴我,民以什麼為天?”
暴熊脫口而出“食啊!”
林柒搖搖頭,“傻帽兒,這回知道了吧?”提起酒壇子“來!敬咱們這些靠山山倒,靠水水乾,靠爹娘爹娘也老,隻能拚自己的頂梁柱!對外頭咱們也許連個屁都不是,但在咱家,可是一家之主!
以後拚命的時候都掂量點,戰場上少你們一個不少,多你們一個不多,但家不一樣!知道了嗎?”
暴熊咧嘴一笑“對!雖然咱是塊木頭,好歹是家裡的頂梁柱!來乾一個!”林柒笑著舉壇,喝了之後,胡一刀看著林柒“老大,給咱們唱個歌!就唱咱們這些小角色的。”
林柒想了想還真有,清了清嗓子“行,就給你們唱一個。什麼叫幸福,我說不清楚,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誰會去在乎,人生這條路,走得好倉促,我帶著滿臉的灰塵,從來不說苦……”唱了兩遍後,這兩個人也會了,還跟著合唱……
三個人鬼哭狼嚎的喊“什麼都不圖,得到或付出,我曾經也為一個人,放聲的大哭,人間像江湖,誰真脫俗……”
三個人唱的又哭又笑,大西北風口浪尖的弄潮兒急流勇退了,日後戰場上,民間流傳的隻是他們曾經的傳說。美人遲暮,英雄末路,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看著天色也差不多了,林柒起身,拍著兩個人的肩膀“將軍最好的結局便是有卸甲那一日,證明咱們還活著!老話說的好,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打死的都是強嘴的。以後老大不求你們做多大官,有多大能奈,隻求不在軍報的生死報上見你們的名字。
來,彆一天天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哭唧唧,壇裡的這點酒就祝咱們都平平安安的活到兒孫滿堂!”
“對!太太平平的活到兒孫滿堂!”……這是最好的祝福。吃飽喝足後,暴熊與胡一刀帶林柒來看他們儲存食物的地方。
過來看見後,滿意的點點頭“挺好,這地方得派人守好,等真到了那個時候,把兄弟都抽回來,守著自己的家園!村子裡的每家每戶都不缺錢財。能過得去下,我走前再給你們弄點炸藥包過來防著。”
暴熊點頭“老大,你說的災年真的有嗎?”林柒頓了一下“應該是,記得災年的時候先顧好自己!”
胡一刀攔在林柒身前“老大,村裡有糧,有吃的,有水,要不你還是彆走了!等穩定了再說!”
林柒笑道“放心,我有吃喝!甭操心我了!”幾個人說著話就下了山,林柒提了幾點建議,哪些地方要防著,又在心裡盤算,得弄十車炸藥來。
下山後,就有孩子過來喊“村長,燕王府的親兵來你家了!”暴熊在兜裡摸了個塊糖給這個孩子“好,村長知道了,你去玩吧!”
然後看林柒“老大,這是來找你的吧?”林柒也覺得奇怪,但不敢耽誤,也怕有什麼事,急忙往回走,林柒安撫住他們“城內最近無事,你們不必慌張!”
進去後沒理問安的親兵,隻道“可有說為何事?”親兵報“回稟林副將,嚴將軍那邊送信求增援!匈奴集結了三萬人,來勢洶洶!”
這三人一聽就愣住了,燕王手裡的人都派到兩省守城,手中能調配的兵最多五萬,還給嚴肅已經派出去了一萬。
林柒不可思議的問“他們哪來那麼多人?”胡一刀也納悶“這跟飛蛾撲火似的,命都不要了,到底要乾什麼?”
親兵哪知道,林柒快步往外走,暴熊與胡一刀立馬攔住林柒“老大,如果要出征一定帶上兄弟們!你可不能一個人去!”
林柒點點頭“放心,我沒給你們信兒前,你們都給我消停的待著。”說著趕緊跟親兵往回趕。
等到去了議事廳,才發現燕王麵沉如墨,林柒上前見禮,燕王歎了口氣“匈奴又不知道在哪弄來三萬人,老嚴他們慘敗!”
林柒眨眨眼,不是說小戰嗎?怎麼玩這麼大!“他們哪來的這麼多人?”
燕王搖頭“左右無非是部落結盟!小柒,我手中能用的人不多,眼下隻能靠你了!”
林柒點點頭“給我多少人!”燕王道“三萬五千人!”林柒點頭“留五千給我運炸藥!先帶兩千車!”
燕王點頭,林柒這邊也沒敢耽誤,轉身就走了,點兵的時候發現了劉統子,把他單獨叫了出來“一會拿的炸藥,你帶五十車回萬家村!”
劉統子一愣“老大,這是給你打仗用的……”林柒輕搖了下頭打斷他“我不差這五十車,你送給暴熊,然後就留在後方給我運炸藥!”
也不給劉統子拒絕的機會,點好兵,帶了糧草炸藥,軍備就開路,連夜走了。
一邊走一邊還在心思“媽的,這烏鴉嘴不會真給說中了吧?難不成是那幾個玩意聯合起來,要五胡亂華?”
兩天時間到了邊境,一萬多大軍隻剩了一千多人,已經退回猛子溝了。憑借著天險,等著救援。林柒的心跟刀剜劍紮一樣難受,上萬人死了,是什麼概念?下了馬,看著這些殘兵敗將,眼眶通紅,梁玉清頭上,胳膊上,胸前都包著布,臉上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遞給林柒一個錢袋。
林柒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梁玉清,對方艱難的開口“柳樹泉沒了,這是他的軍餉,讓你帶回……”
兩行清淚落下,林柒艱難的抬手,接過來!好一會擦了把眼淚,嘶啞的喊“把乾糧發下去,讓軍醫給受傷的兄弟看傷,能戰的留下,不能戰的回去!”
梁玉清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林柒一擺手“你現在不要說話,讓我冷靜一會!”
嚴肅的傷更重,梁玉清讓受輕傷還能走的照顧不能動的,往蘭州大營走,這邊一共走了五百人。
處理好後,在大帳內梁玉清看見麵沉如水的林柒,眼睛死死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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