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看著林柒那要吃人的樣子,也沒辦法,一邊不讓治,哭天搶地的要死要活的不讓治。一邊非得讓治,還得堵著門口不讓他出去,必須往貴的治。
最後比來比去,還是聽林柒的好,再一個醫者仁心,這孩子眼看再不排痰就和憋死,隻得先施了針,拿藥酒給孩子擦了下,就這會功夫,院子裡除了哭鬨,咒罵這個無辜孩子的聲音外,再沒彆的了。
劉大夫歎了口氣,給孩子推脊,按穴,看著差不多了,拔下來頭上的銀簪子,將粗的一頭塞孩子嘴裡,輕輕一按,哇,一大口痰吐了出來,孩子哭聲還稍微洪亮些。
又用藥酒擦了一遍,這才對旁邊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姑娘說“我出去跟他們說下,你在這裡看著妹妹吧!”姑娘懵懂的點頭,劉大夫又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但這時可憐的人多了,他也同情不起。
開了方子拿著剛要出去,小姑娘怯怯的說“大夫爺爺,可以不要開那麼貴的藥嗎?家裡沒有銀錢的,有銀錢也不會給我們用。你們走了,奶奶,嬸娘,姑姑會打死我們的……”
劉大夫張了張嘴,心想我難道不清楚嗎?這莊戶人家便是有銀子治病也是先緊著帶把的,這不過百日的丫頭,怎麼可能出這銀錢。但外頭那個煞神不同意啊!也不知道那位是抽了什麼瘋,還管起她改嫁了的娘的家事……
摸了摸小丫頭的頭,轉身出去看著這些人說“我已經給排痰了,等下你們時常用溫水擦身子,給她降溫,之後這藥煎來也不能讓她直接服用,讓她娘把藥喝了,再喂奶吧!要想救活的把握大些,得用養身丸,這個要按月買便是五兩銀子一瓶。你……你……看!”
“大夫,您醫術高明,妙手回春,可是您看看咱家這個情況,哪有銀子交診費啊……”
“我呸!蘇小婉她是個什麼東西,生的賤貨值五兩銀子?沒有,沒有!……”
“我們家真的沒有銀錢,一文都沒了,這孩子我們不治了,不治了……”
“林柒,你也莫逼我們,便是逼死我們,家裡也拿不出這些銀錢……”
也在這時蘇小婉才走回來,一進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隱約能聽著裡麵婆婆,嫂子,弟媳,小姑的哭鬨咒罵的聲音,趕緊推開人群,就見院中,林柒坐在石磨上,院子裡的木桶,木盆,還有雞食盆什麼的被她踢碎的差不多了,一片狼藉。
家裡人有縮在一邊的,也有跪坐在地上的,不過此時一見蘇小婉都跟狼見了肉似的,眼睛冒綠光,她也懵逼了,怎麼回事?林柒不是來送銀子的嗎?這麼想著也就把話說了出來“小柒,你不是來送銀子救你妹妹的嗎?怎……怎麼……”
大牛的媳婦率先從地上爬起來衝到她跟前,照著蘇小婉的臉就打了幾巴掌,罵道“救你娘了個尾巴根,你這個賤人,救你生的賤種,要家裡出五兩銀子,你不看看你的狗命值不值!”
“啊!大嫂你這是乾什麼,誰說要家裡出銀子了,……”
有一個開頭的,另一個也隨之而來“他娘的一身賤肉,兩天不打就要上房掀瓦,你是忘了,你進的是我萬源村林家,不是秀水村的林家,還想找人撐腰,你是想瞎心了,打死你沒眼色的王八蛋……”
林二牛家的男人不敢動手,但女眷可不管那麼多,打不過林柒,還打不過你嗎?隻要林柒敢因為你還手,她們就占理了,誰家也沒規定不能打兒媳婦的。你不是能嗎?我們打你娘,看你怎麼管?!
後來的幾個女人七手八腳上來就把她打了一頓,打的蘇小婉隻剩下尖叫,求饒聲。林柒就那麼興致勃勃的看著,有時那表情還略帶遺憾,有時咂吧咂吧嘴。
最後林二牛實在看不下去,將蘇小婉解救出來,她尖叫道“沒有,沒有,我是跟林柒要銀子的,沒說讓家裡出錢,再說也沒想著都給小月看病,不是想著還餘下些銀錢,好買些米糧回來嗎?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你們…………”
一聽這不要臉的話,林柒剛想開口,就見柳安氣的臉都紅了,一邊往裡走,一邊喊“你就是欠打!屬厚皮核桃的,天生就是挨錘的貨!叫花子想討金元寶,你想的倒挺美!林柒該你的?還是你們萬源村兒就這風俗?改嫁的女人要回前頭去找孩子養自己現在的男人和婆家……”
“這位小哥兒,你可莫亂說,我們村可沒這樣的人!”“就是,可彆壞了我們村的名聲!……”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這事兒,柳安冷笑了一聲,看著這家中的男人,“那你們就看看,有這麼個女人會不會壞了你們村兒的名聲,丈夫死了不到三天就改嫁,就跟沒了男人活不下去似的,百家姓裡除了姓趙的,開口就是錢,以為自己是天仙呢!便是天仙也有那不愛顏色的人!
這麼喜歡賣弄柔弱,賣弄可憐相,你找錯地方了,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要是再敢去騷擾我家,彆怪我不留情麵!”
然後看著林柒笑著起身,瞪了她一眼,拉起林柒的手,又看著林二牛一家“記住了?!要是再有一次,我就敲鑼打鼓,告訴十裡八鄉,這個女人要花前頭孩子的錢,養現在的男人和婆家!”
林柒寵溺的笑著搖頭,小奶狗現在都會呲牙了,就是一個大男人學什麼不好,非得學潑婦罵街,這習慣可真不好!不過沒辦法,自己選的。兩個人把馬牽著,林柒回頭看著這家人冷笑道“彆忘了五兩銀子啊?敢不給,老子讓你們這輩子都沒大夫看病!”兩個人這才走出村子。
最後肯定沒有五兩銀子,隻給了針灸跟方子的錢,三百文,現在的大夫地位頗高,要是被傳揚出去,他們家看病不給錢,還真是沒有大夫來給他們家人看病了。三百文一出,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到了村頭,林柒扶柳安坐到馬背上,自己後上去,這回騎馬也不飛了,兩個人慢悠悠的往回走,柳安還是第一次騎馬,開始緊張的不行,生怕掉下來,林柒便講笑話安慰他,等放鬆下來,他就靠在林柒的懷裡,迎著太陽,懶洋洋的欣賞路邊的風景……
得一人相愛,相寵,相捧,又何必在乎男女之彆,想著想著,見四下無人,偷偷親了林柒一口,結果這貨瞬間腦子想到了,玉環的那個馬震!回去路上,這貨也時不時的偷香幾句,兩個人也有了甜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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