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輕輕點頭,應她:“好,不傷心。”
“我同你說,”謝茹瑜語氣認真:“一直以來你就是太捧著陸子宴了,將他捧的太高,讓他覺得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你都非他不可,自然而然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人怎麼會把無論如何都會屬於自己的東西放在眼裡呢。
謝晚凝明白她的意思,靜默良久,方苦笑了聲:“我一開始隻是心疼他。”
心疼他年少失父,被迫長大,獨自撐門立戶。
可不知何時,因為心疼而無條件的付出,成了習慣。
而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都過去了,咱們以後不理那人。”謝茹瑜有些生疏的挽住她手臂,微微一哼,道:“現在你醒悟過來,就該輪到陸子宴難受了,我等著看他痛哭流涕,求你回頭。”
這話一出,謝晚凝真是愣住了。
也不知道堂妹是哪裡來的自信,她有些尷尬道:“你不懂,他喜愛的人是那位從汴州帶回來的外室,無論如何也不會為我難受的,至於痛哭流涕……”
她連連搖頭,完全不能想象陸子宴痛哭流涕的樣子。
“他欲如何,我已經不在意了,我隻想順順利利的把親事退了。”
說著,她胳膊肘拐了一下堂妹:“隻是你同三娘的親事還未定下,我唯一擔心就是怕會影響到你們。”
“才不會!”謝茹瑜道:“和離尚且都不算什麼,彆說退親了,真要是這麼迂腐的人家,我還不嫁呢。”
本朝風氣開放的很,自開國以來,很多皇室公主們和離成風。
公主府上男寵無數,縱情聲色。
這麼多年下來,京中早就不談和離色變了。
至於退親?
影響當然是有的,但就像謝茹瑜說的,能在意這些的,都是一些極重規矩的‘迂腐’人家。
這樣的人家,真嫁進去,也得循規蹈矩,不能有半點差錯的渡過一生。
……確實不是很有嫁過去的必要。
思及此,謝晚凝麵上露出幾分笑意。
不得不說,跟姐妹談談天,訴說一番後,這幾日沉悶的情緒都有所好轉。
雖然已經對陸子宴死心,也打定主意要退親,但畢竟是她執著多年,用心相待的少年,以她目前的心境,確實還做不到毫無波動,不受半點影響。
退這樁婚事,對她來說,跟割肉沒什麼兩樣。
不同的僅僅在於,刀子鋒利與否。
她不想被拖著,鈍刀子慢慢割。
最好能一刀兩斷,從此各不相乾。
心裡這般想著,爾晴就自外頭進來,福身道:“夫人派人來請您過去,說是侯爺和世子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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