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得的是不治之症。
秦惜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著形象,不讓眼淚掉下來“這是診金,勞煩大夫了,今日之事,還望大夫莫要同任何人說起。”
大夫內疚、羞愧到不行,哪裡肯收她的銀子,秦惜給了幾次,大夫說什麼也不肯收,便也作罷了。
大夫將她送至門外,小聲安慰道“夫人福澤深厚,隻要放寬心,該有的時候會有的。”
秦惜低低的嗯了一聲,上了馬車走了。
回到王府,秦惜就將自己悶在了床上,就連春意和秋月都被趕了出去。
秦惜看到大夫的時候,是讓兩人在外麵候著的,所以她們完全不知道秦惜到底是怎麼了,想勸也無從勸起。
可偏偏,秦惜還不允許她們二人將她去過醫館的事情告訴衛子昂,還特意交代,若是她們兩個說了就是背主,背主的丫鬟她要不起。
背主的帽子實在有些太重,春意和秋月自然背不起,隻能乾著急。
待到秦惜午飯和晚飯都不肯用的時候,她們徹底的慌了。
可無論她們怎麼勸,怎麼求,秦惜都隻有一句話“讓我一個人待會兒,不許跟王爺說,明日我便好了。”
秦惜在消化著不能生這個事實。
她的心情糟透了,她一點都不想哭,因為那會顯得她很軟弱很無能,可她卻控製不住,淚水都打濕了枕巾。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大胤,對不起婠兒和皇上還有秦家的期望,她辜負了所有人。
然而更讓她覺得痛苦的是,她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喜歡上了衛子昂。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麵對衛子昂那樣的人,有誰能不喜歡呢?
他長得比女人還好看,武功天下無雙,最重要的是,他的計謀他的能力,都是數一數二。
他會溫柔的抱著她哄著她,還會吻去她的淚珠,有時候霸道的不行,有時候卻有溫柔的讓人心顫。
秦惜抹去了臉上的淚,苦澀的笑了笑,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根本就注定的事情。
然而,這個男人即將不再屬於她了。
不管是為了大胤,還是為了衛子昂,她都不能自私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在她身邊貪戀他的溫柔。
她首先是大胤的子民,是秦家的女兒,是衛子昂的夫人,最後,才是她自己。
秦惜深深吸了口氣,起身下了榻,喚來春意和秋月為她敷臉,梳妝。
春意和秋月本以為她是想通了什麼,可看她一臉沉重,便知道此事還未曾過去。
她們張了張口想要勸解,可秦惜卻擺了擺手“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數。”
今日有不知死活的倭寇前來騷擾,衛子昂回來的晚了些,他一身的血腥味,怕影響了秦惜,便在前院沐浴更衣之後,才回到了後院。
一進院子就察覺到了異狀,整個院子氣氛沉沉。
他一腳踏進屋,就見秦惜一身公主的宮服,麵帶正妝,端坐在屋內。
瞧見他進屋,她沒有如往常一般招呼他,而是揮手屏退了左右。
待眾人都退去之後,她這才抬眸,一張小臉上無悲無喜,一字一句,無比冷硬的吐出幾個字來“朝安王,本宮要跟你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