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了馬車,就哭成淚人,你我都知道她性子,她父親那後宅之中,多少磋磨,也不見她軟弱落淚。今兒……,你我不在韶華苑,恐怕你那花一樣的娘子,著實讓人吃了不少苦頭。”
裴岸一怔,剛剛歇下的火氣,又湧了上來。
“觀舟性子……,哎!”
二人又回燕來堂裡坐下,相顧無言,春哥提著茶壺進來,給二位主子斟了熱茶,秦慶東招呼他,“你去廚上要些酒菜,我跟四郎吃一頓。”
春哥傻眼。
二公子,這裡是國公府,不是俺們那院落。
一時傻愣著,秦慶東嗬斥,“隻管去啊,傻愣愣的呆在這裡!”
裴岸攔了一手,“往韶華苑去吃吧。”
“彆!今兒你我都有氣,再去宋觀舟跟前,彆說我不提醒你,咱一站那裡,就得埃頓罵!”宋觀舟這脾氣秉性,跟曾經溫文爾雅的宋大學士沒有半分相像,若是宋觀舟的母親,那位來自許家的許氏,更不沾邊。
許氏溫婉,去過宋家的學生都深有感觸。
如今宋觀舟鬨起來,不分輕重緩急。
罷了罷了。
宋觀舟身子弱,他秦二郎能屈能伸,何必湊上去被罵?又拉著裴岸,重新坐了下來。
裴岸麵色不愉,有些難堪。
“……讓溪回你看笑話了。”
如此一說,秦慶東又於心不忍,“這事兒宋觀舟做的不好,但跟她是個好人,沒有衝突。”
裴岸抬頭,“說好的是你,說不好的也是你!”
秦慶東摸了摸鼻頭,“哎喲,我現在是想明白了,你同宋觀舟是夫妻,萬事跟前她最緊要,我不能平白讓你夫妻二人離了心,這會兒拉著你回避,不也是緩和緩和關係嘛。”
“那拂雲……”
“拂雲是我二人摯友,回頭再賠罪不遲。”
裴岸無奈,卻也不得他法,若不是秦二拽住,他這會兒確實要去問問宋觀舟,“不管喜或是不喜,總歸來者是客,人家上門探望乃是一片心意,哪有做主人的如此不給臉!”
這會兒待在燕來堂,跟秦慶東說了心中鬱結。
秦慶東忍不住仰頭大笑,“說來是我二人魔怔,你那娘子說了好幾次,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她早表達過跟拂雲不對付,你我二人何必強求。”
想到金拂雲上馬車時說的話,他心道,這女人之間真是麻煩。
幸而金拂雲無意裴岸,不然真是一屋子有這麼兩個嬌娥,不掀了天靈蓋才怪——
罷了,說什麼後宅,秦慶東吃著茶,幽幽問道,“我得了個信兒,你以後避著點。”
什麼?
裴岸抬頭,隻聽得秦慶東說道,“劉妝公主,要選駙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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