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慶東見金拂雲不喜,也就不再提韶華苑的事兒,轉身說了旁的,“今兒我來,就是看看你。”
隻是如此?
聽完這話,金拂雲淺笑不語,定定的看著秦慶東,片刻之後才戳破,“定然是什麼事情,二郎自管說來就是。”
秦慶東揉了幾下下巴,斟酌半天才問道,“你對自己的親事有什麼想法?”
謔!
金拂雲聞言,即時抬頭,一雙丹鳳眼熠熠生輝,“溪回是要同我做媒?”
秦慶東連忙擺手,“不不不!”
他麵上起了尷尬之色,“本來這事兒我也不知,前兒晚上匆忙回府,同我老母親請安時,聽了一嘴子,母親知道我同你關係親厚,形同兄妹,索性讓我私下來問問你。”
這就是金拂雲在京城的尷尬。
她若是家中有個長輩一同來京,女子親事,怎麼會上門來直愣愣的詢問本人,定然是尋了得當的夫人太太,與長輩吃茶看花,委婉提上一嘴。
可金拂雲隻身進京,看樣子欲要長住。
桃花宴上雖出了幾個孩子意外落水之事,可從頭到尾,各家夫人太太都是看在眼裡,金拂雲辦得裡外妥帖。
有心人並尋著來問,一路就問到了秦老太太跟前。
秦慶東知道金拂雲自有主張,並叫二郎得了空過來探探口風。
哪知金拂雲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且再等等,我心中煩亂,一時也沒個主意。”
秦慶東以為她還念著賀家大郎,故而勸慰,“你同賀家大郎本就沒什麼姻緣可言,如今他都去了兩年多,咱大隆也不興守什麼望門寡,你何苦來哉?”
金拂雲微微低頭,不言不語。
“況且,你年歲正好,莫要守著那沒福氣的人。”
是啊!
她即將二十了。
真是雙十年華後,再談婚嫁,更是艱難。
可又能怎麼辦呢?
裴岸成親了啊!裴岸成親了——,她想到這裡,心肝肺揉成一團的疼了起來,麵上也沒什麼精神,剛敷上的香粉,好似也蓋不住她的憂傷。
“黃家舅母過來同我們家老太太說了,她有一個侄兒,今年二十七歲,前頭娘子沒了好幾年,也不曾留下孩兒——”
眼見金拂雲的臉色難看起來,秦慶東趕緊解釋,“彆急彆急,你應是知道他的,雍郡王賀疆!”
金拂雲倏地愣住。
“賀疆?”
秦慶東一拍大腿,“對啊,若是旁人,又是個鰥夫,我如何能來問你,怎地也是唐突了你。可賀疆你應是聽過的,才貌雙全,況且原配去的早,身邊乾淨,屋裡就有房姨娘也不怎麼得寵,膝下空空,說來倒是良配。”
金拂雲滿麵疑慮,“雍郡王,不曾聽說啊。”
她也算是皇家外親,怎麼可能連皇親國戚都不知道,這麼一反問,秦慶東怔住,“啊……,你不記得?”
金拂雲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