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大兒媳這麼一說,閔太太更難過,拉過女兒蕭引秀的手淒聲說道,“你姑母不中用,如今就你在府上如履薄冰,那不長眼的混賬今兒不長眼,欺負岸哥兒媳婦,怕是要給你添亂了。”
蕭引秀想說不礙事,卻又想起裴漸冷厲的眼神,不由得頓了一下。
許久才道,“……母親還是好生管束一下蒼哥兒吧。”
眾人安撫許久,見閔太太情緒平穩,才在劉太太吩咐下散了去,“暖豐園還未收拾妥當,嫂子就在我這裡歇個晌午,你們自行去忙,莫要擔心。”
蕭引秀手上事務也多,如今就齊悅娘一個人撐著,她自是不能多待,隻得拜托三嬸照管。
“且放心吧,蒼哥兒心不壞,隻是脾氣不好罷了。”
劉太太隻能這麼說,蕭引秀知她謹慎,忍不住拉到門外小聲說道,“罷了,回頭我同父親大哥說一聲,觀舟今兒那句話沒說錯,若是皇家宗親跟前,他也這麼橫衝直撞,隻怕要害了蕭家上下。”
劉太太麵上說著沒這麼嚴重。
心頭卻道,可算你們知道了,不然這混賬在府上是得罪多少人,他仗著自己算學能耐,過目不忘,府上多年的掌櫃管事,哪個不被他得罪完了——
連一處兒的姐妹兄弟,也不喜跟他相處。
今兒到了公府,可算是遇到鐵板,聽聽岸哥兒媳婦罵人不帶臟字,卻把蕭家族長及太太扯開來的說了一通。
是啊,這性子才不是一朝一日形成的。
蕭篤與蕭北家的兩個少夫人湊到一處兒,長歎一聲,“殺人誅心,說岸哥兒媳婦沒爹沒娘沒教養,真是膽大。若是說了我,我娘家兄弟定然不依!”
張慧芳暗自啐了一口,“不過欺負宋氏沒個依仗嗎?”
憑地可惡!
而燕來堂裡,阿魯看著蕭家三兄弟同世子裴辰坐在一處,蕭家大公子倒是不客氣,路上抓著蕭蒼就是重重的幾耳光,打得蕭蒼口鼻來血,裴辰本要阻攔,被蕭北明裡暗裡攔住。
蕭篤下手極重,打得蕭蒼一開始還嗷嗷叫,後頭也不敢出聲,隻哎喲呼痛。
蕭北手上不動,隻拉住蕭蒼雙手,拖拽著往燕來堂去,嘴上卻說道,“大哥,莫要打了,老五知道錯了。”
蕭蒼本要反駁,可蕭篤早看出他臉上不服,又是幾耳光,打得白白淨淨的小公子,這會兒成了花臉小豬頭。
木二木三跟在一旁,也不敢出聲。
阿魯輕輕安撫二人,“放心,少夫人同你們做主,隻要在府上,想必五公子也不敢再打你們了。”
兩個小廝戰戰兢兢,“可太太說要把五公子送回去。”
“放心,定然不會。”
來都來了,怎麼能就這麼送回去呢?
進了燕來堂,表兄弟幾人對這裡都特彆熟悉,如今雖說是裴岸的書房,但好多書近日全搬到韶華苑,這裡隻擺著些不怎麼翻看的老書,待客什麼的,倒也妥當。
剛進門,蕭篤一腳就把蕭蒼踹倒在地,“跪下!”
蕭蒼也有些委屈,“大哥,你何曾這麼打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