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怔了一下,“姑姑怕甚,與我一起怕是才好攙扶夫人呢。”
楚姑姑縮頭躲在門畔,“老太太看我不喜,我就莫要上前給夫人添麻煩了。”
說罷,就躲在一旁,霜月無奈。
“早知就不喊姑姑你來了。”霜月跺了跺腳,又耽誤不得,隻得硬著頭皮進去,閔太太看她入門,招來跟前,問了幾句,霜月插著頭也不敢多說,更不能敷衍。
幾句回答下來,後背都濕了。
閔太太敲打起來,“你年歲也差不多,我倒是同秀兒說了,給你配個跟前的人,就留在她身邊伺候。如此抬舉你,你倒是要知事兒,平日你主子犯糊塗時,你少不得多提點些,一昧的順著她,釀成大錯爾等也跑不脫。”
霜月躬身應了是。
“那楚家的呢?”
到這份上,霜月也不敢隱瞞,“在門口候著呢。”
“不進來,架子倒是大,來人,叫進來!”
楚姑姑背脊一涼,哪裡有膽子拒絕,隻得打起精神,跟著閔太太跟前的小丫頭,躬身縮頭小跑到跟前,恨不得跪下去給閔太太請安,可閔太太正眼都不看,“原以為你是個心術正的,才說留了你性命,哪料到你這仆婦不知恩情,一日日的慫恿著秀兒亂來,我瞧著怕是留不得你了。”
閔太太話音剛落,楚姑姑馬上跪到跟前,涕淚橫飛,隻求太太饒命。
一番敲打,問了緣由,才擾了楚姑姑一馬。
“今日,秀兒也不舍得你,不然我這個蕭家的老婆子,也是能左右你的來去。”
“太太容稟,賤婦今後再不敢了。”
待二人進去攙扶蕭引秀出來,閔太太道,“那佟家的,你瞧著辦。”蕭引秀抹了把淚,也不說話,同霜月、楚姑姑回屋。
剛入門,淚如雨下,再止不住。
她捂著嘴兒,同楚姑姑說道,“莫要驚動哥兒們!”轉身撲到床榻上,就泣不成聲哭了起來。
霜月和楚姑姑見狀,麵麵相覷。
遲疑片刻,才上前小聲勸慰,可再多勸解,也不能掩蕭引秀心中委屈,她想著父親母親為何不曾體諒她的不易,說罰就罰。
哭了怕是有一刻鐘,眼見天色向晚。
霜月扶起蕭引秀,“夫人,莫要再哭了,一會子世子和兩個哥兒進來,見著了難免擔憂你呢。”
話如此,可蕭引秀聽得更為難受。
“都是些沒良心的混賬,罷了。”
想到兩個哥兒,她還是忍了下去,起身來由著楚姑姑和霜月梳洗淨麵,今兒她跪了那會子,內裡的衣衫裙褲都汗濕了,而今換了清爽些。
指著她兩膝蓋上烏黑青紫的一團,楚姑姑驚呼起來。
“夫人,這是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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