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執連忙鬆開。
隻是身子並沒有離開許淩俏多遠,他低聲說道,“我知道那夜是你。”
什麼!
許淩俏頓時覺得萬分羞辱強加於身,她眼眶潤濕,麵上滾燙,嘴唇微顫卻說不出隻字片語。
“為何你……在那樣的地方?”
許淩俏忽地正了心神,她咽下羞愧與慍怒,轉身冷麵相迎,“三公子說的哪裡話?除了今日,我何曾與公子會過麵?公子胡亂說這些,可是與我有仇,欲要置我於死地!?”
“自然不是!”
黃執也有些慌亂,他看了左右,見無人叨擾,知道不可錯過時機,“我知道你不會承認,可醒來之後我四處尋你——”
荒唐!
許淩俏鳳目含淚,唇角抖動不已,一看就知是受了委屈。
“三公子莫要害我,我一個閨閣姑娘何曾與你有個什麼首尾,你如此說話,怕是要逼死我!”
說完,鳳目之中熱淚再抑製不住,汩汩落了下來。
她轉身,用絹絲羅帕連忙拭去。
黃執連連賠不是,“定然不是誤會,你如今不認,我也知道你難為,你且在公府等著,我必然要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
許淩俏一聽,都忘了落淚。
不由得起了怒火,“你交代什麼?好端端做你的三公子,你我也就是今日搭過這麼幾句話,何來交代?”
偏偏她性情溫順,饒是遇到這般慌亂,也不過是說話急切了些。
毫無威懾力!
黃執見狀,也不示弱,他性情雖說儒雅,卻也有一番自己的脾氣,如今既是說了這話,更是莫名多了些底氣。
“你是懷峰許氏的姑娘,一切恐是歹人所害,我不計較這些,你候著我就是。”
剛說完,裡頭壯姑與蓮花掀開棉布碎花簾子出來,“表姑娘,表公子睡下了,您就不必擔心了。”
許淩俏側首微點,“壯姑快些回去,隻怕觀舟那邊也要多伺候。我這會子守著大哥,就不再去看表妹,交由你們就是。”
“是。”
壯姑屈膝領命,“表姑娘放心就是,隻要秦二公子不在旁起哄,我們少夫人自有四公子管著,今兒倒是不曾多吃酒的。”
外頭阿魯也借來木梯,黃執趁人不備,把早早解下來的血玉透雕海棠紋飾花囊塞入許淩俏手中。
許淩俏欲要拒絕,卻聽得那低低的嗓音,“這可是我黃家傳世之寶,價值不菲。”
纖手一怔,被大手一裹。
揉著她小手兒落入袖中,再抬頭時,男子已大步跨出門去,“阿魯,且小心些。”
日頭早早下了山,這會子天也暗了下來。
阿魯撿了紙鳶,交給喜樂後,才同許淩俏見禮退下,許淩俏立在門畔,看著遠去的身影,不知未來等待的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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