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平穩,讓她有些鬆懈。
還考慮到了懷孕……
黑夜裡,宋觀舟自嘲一笑,無聲無息,她靠在裴岸身旁,內心很是蕭瑟,那是洞悉悲慘結局卻還在掙紮著奔赴過去的無奈。
裴岸摟著她,與她親密無間,好似要做她最安全的堡壘。
靠得住嗎?
宋觀舟靠在裴岸溫熱的皮膚上,呢喃道,“裴岸,你是我這一世最親近的人了。”
如果能活著離開裴岸,她也再不會沉溺男女之情。
放榜這一日,幾家歡喜幾家愁。
一大早的,阿魯臨溪二人就奔到禮部貢院外東牆跟前守著,他們去往那裡時,早圍起無數人,眼睛盯著昨兒清得乾乾淨淨的牆麵上,等皇榜上牆。
許淩白臨考前狀態還算平和,可到了放榜這日,卻是坐立難安。
他本要親自去看,卻被宋觀舟攔住。
“急些什麼,也不曾說過什麼時辰張貼出來,不如由著阿魯們幾個去看,粘貼出來二位表哥再打馬而去。”
因著這話,眾人被宋觀舟留在韶華苑,私學先生知今兒放榜,也放了幾個哥兒的學,由著他們來到韶華苑,一個個圍著宋觀舟說道,“一會子我們也要上東牆去看榜。”
宋觀舟捏了捏桓哥兒的小鼻頭,“你們都去吧,也算見識一番。”
大一些的欽哥兒倒老神在在,“我是見過的!”
淩哥兒跟在身後,“早些時候四叔上榜,還是海爺爺拉著我和大哥親自看來的。”
古今中外,放榜無不熱鬨。
許淩白靜不下心來,連與蕭北手談幾局都有些吃力,宋觀舟看著許淩俏也麵生慌張,才鬆了口,“罷了,你們去看吧,若不嫌棄人多的話,嫂子與表姐、幾個哥兒都去吧。”
“那觀舟你——”
張芳慧和許淩俏齊齊看著她腿腳,她擺手道,“那種熱鬨,我不湊也罷。等二位兄長喜登科的好消息。”
齊悅娘得了信,帶著裴秋雨到跟前來,“我們也跟著出去沾沾喜氣。”宋觀舟這才知道齊悅娘那名庶出兄弟也應試了。
外頭臨山也走了進來,“海叔得世子吩咐,早早準備了車馬,若是這會子去,那就去角門上車吧。”
話音剛落,幾個孩子雀躍聲起。
圍著臨山就先走一步,齊悅娘看著落了單的觀舟,“那你好生修養,等我信兒。”
“好。”
人來人去,空了樓院。
忍冬給宋觀舟揉著未被綁住的腿,低聲說道,“真是希望二位表公子都榜上有名。”
宋觀舟含笑搖頭,“千軍萬馬,隻取二三百,何等艱難。”
慶芳慶菲和荷花跳脫些,早早跟著許淩俏一同出去,留著忍冬幾個年紀大的守在宋觀舟跟前,壯姑聽得這麼說來,不由得咂舌,“這麼難哇?嘖嘖,奴倒是想的簡單了些。”
孟嫂搖頭,“你見著咱四公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是個二榜進士,想著輕而易舉,哪能呢?”
壯姑帶著疑惑,看向宋觀舟。
“少夫人,何為二榜啊?”
幸得炮灰原配記憶還在,兼之如今的宋觀舟十分好學,倒是知道個七七八八,吃了口溫茶,方才科普起來,“今兒放皇榜,是為會試錄取名單,上屆科考取了二百二十名。待月初參加殿試,按最終成績分三榜廣而告之,前朝又名三甲,大隆有史以來,改成三榜。”
“奴隻知道什麼狀元、榜眼、探花郎,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