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距離皇城將近三千裡,流放隊伍每天都必須走好幾十裡,剛開始大家還哭哭啼啼的,動不動便喊苦喊累,時不時的作個妖,被解差們狠狠的教訓幾回後才老實,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他們距離皇城也越來越遠,即將進入濱州地界。
沈向晚太虎了,渾起來連解差都敢打,魏承毅又隔空一掌掀飛了魏靖欒,見識到夫婦倆的強橫與不留情麵後,除去三不五時找到他們哭嚎的老夫人,暫時沒人敢再跑到他們麵前蹦躂了,讓他們著實清淨了好幾天。
“啪啪啪···”
“你們快看,好多魚!”
中午休息,趙山照例找了個靠近河流的樹蔭處,隊伍剛停下來,有人就注意到了河流裡翻滾的魚群,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很多人都第一時間衝了過去。
“真的好多魚。”
“你們看,它們自己跳出來了。”
“哎喲,今兒我們有烤魚吃了。”
“快來撿魚···”
眾人圍攏過去,見那些魚不斷的在水裡蹦躂,有些甚至自己跳到了岸上,大家一窩蜂的湧上去拾取,每個人臉上都渲染著或多或少的笑容。
一晃十幾天過去,他們已經吃足了苦頭,因為前幾天一直花大價錢吃住,他們手中的銀錢也急速減少,剛開始各家嫡係還能每個人一間房,後來改成兩人一間,三人一間,最後乾脆男人們擠一間,女人們擠一間。
夥食方麵,他們也不敢再大魚大肉,可每天要走那麼多路,不吃肉怎麼行?
這不,看到那些魚,他們才會忍不住滿口生津,隻差沒有流哈喇子了。
相比他們,位於隊伍中的沈向晚卻是眉峰輕蹙,魚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自己從水裡跳出來,如果她猜得不錯,恐怕附近將有災難發生。
“怎麼了?”
見她眉頭都打結了,魏承毅疑惑的問道,自從舍棄輪椅後,他都是坐的板車,最近幾天休息的時候,他也會適量的在人前走路,做出一副逐漸康複的樣子,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特彆老夫人和二房三房那些人,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已經被府醫和那麼多的禦醫下達了死亡通知的人,居然慢慢的好起來了。
“沒,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搖頭甩去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沈向晚沒有任何要抓魚的意思,轉身走向他們的板車,腦子裡一遍遍的回憶原著的內容,試圖從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可惜,原著是圍繞重男女主寫的,根本沒有多少有關於他們流放的細節。
她之所以知道魏承毅他們的死因,還是因為他上輩子是沈向月的丈夫,原著中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他們有多淒慘。
“二哥,我也去抓兩條魚。”
她不去抓魚,不代表彆人也不會去,魏承赫簡單的交代一聲,興致勃勃的投入到了抓魚的行列中。
“嗯···”
沒有理會興奮過頭的弟弟,魏承毅看著沈向晚的背影稍作沉吟“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沈向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魏承毅卻是知道的,不過,上輩子的記憶太久遠,他也不確定那件事到底發生在哪一天。
“娘,你看,我抓了兩條大魚。”
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是吃乾糧,隻有解差和有口小鍋的沈向晚他們偶爾才會煮東西,魏承赫跟獻寶似的,提著兩條估計三四斤重的大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