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狗東西,不讓他下水,這下可好,花了十多塊”張翠花雖然把錢收了起來,可是弟弟把錢給醫院了,還是心疼的不行。
“你可彆說了,你知道如果東旭沒住院去了廠裡會怎麼樣?”張大標問張翠花。
“咋樣?說不定考到二級了”張翠花還瞪了賈東妲一眼。
“東旭是46對不?”張大標問外甥。
賈東旭點了點頭。
“你知道不,那天考試的時候,46號的賈東旭請假沒有考試,47號的呂文明就先考試了,結果呂文明被隔壁工位上飛來的工劍打中胸口,當時就死了”張大標看著張翠花母子說道。
“大標,是真的?”張翠花聽完後臉瞬間變白了。
“如果東旭沒請假會是什麼情況?這件事老易最清楚,晚上老易回來你們兩個人去問問他”張大標說道。
“七舅,我如果沒有請假,會不會打中我的胸口”賈東旭問道。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那個時間應該是你在參加考試,而不是呂文明,不過他死了,也是他的命。所以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考不到二級就考不上吧,最起碼我們還活好好的”張大標安慰了下張翠花母子。
“大標,塞什麼馬什麼意思?”張翠花沒有聽懂。
“東旭,告訴你媽”張大標感到有點累,說話太費勁了,啥也不是。
“七舅,我也不知道啥意思,塞是馬的名字嗎……”賈東旭還沒有說完,張大標就打開了。
“啥也不是,我讓你不好好念書”張大標站起來,打了賈東旭的背四五下,氣才小了點。
“現在我們三個人商量個事,就是東旭的工作。我想了下,如果東旭還在紅星軋鋼廠,不管在那個崗位,彆人肯定還是會笑話他是萬年一級工,大姐,你說呢”張大標問張翠花。
“七舅,我不怕笑話”賈東旭說道。
“你媽逼的不要臉,我們還不要臉嗎?”張大標又給了賈東旭兩巴掌。
“大標說的對,東旭你就是沒臉沒皮,你就是當了廠長,彆人肯定會說這個賈東旭連個二級工都不是,廠長肯定是走關係才當上的”張翠花說道。
“大姐,東旭當廠長有點困難,你還是好好教育棒梗吧,他從小就聰明,比他爹強。我們在醫院遇到了餘叔的親家,就是那天和表舅一起來的餘廠長的親家,林姨在東城郵政局當領導,我想把東旭辦過去”張大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郵政局,好地方呀,騎著自行車送信,太好了”賈東旭高興的站了起來。
“我覺得也行,不會給人家添麻煩不?”張翠花問弟弟。
“有啥麻煩的,我七舅救了他外孫子一條命,她又是領導,沒有什麼……”賈東旭還在逼逼,沒有看到張翠花已經站了起來,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媽,乾什麼?這是為什麼?”張翠花的巴掌如同暴風驟雨一樣打在了賈東旭的身上,由於是在屋裡,賈東旭坐在裡麵,跑也不好跑,一連挨了好多下。
“你說的是人話不?誰教你的,媽逼的正經東西不學,天天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張翠花打的汗都出來了。
“彆打了,打這個狗東西,把自己累壞不值當,打壞了還得花錢給他看病,更不值的”張大標勸了一句,張翠花停了下來,又坐到了馬紮上。
賈東旭有點懵,七舅這是什麼意思?打我累壞了不值當,有你這麼勸人的嗎?
坐在床上的賈當以為大人們在做遊戲,高興的直笑,張大標順手把她抱了起來。
“你連小當都不如,她都不會惹你媽生氣”張大標又說了賈東旭一句。
“大標,叫這個狗東西氣死我了,到時請人家林領導吃個飯吧,再買點東西吧”張翠花說道。
“這個你不用管,我來打點就行,我是衝你的麵子,不想這個狗東西有啥事,你都把賬記到賈有福身上就行”張大標笑著說道。
“東旭和有福也太不一樣了,有福從來不叫人操心”張翠花想起了亡夫,眼角濕潤了。
“去了郵政局好好的乾,那裡可沒有親戚當領導了,乾好乾壞全看你自己,再乾不好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張大標警告了賈東旭一番。
“七舅,你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的乾”賈東旭也有優點,那就是認錯態度好,胸脯拍的響。
“想當郵遞員?”張大標問賈東旭。
“當然想,騎綠車送信,太威風了”賈東旭高興的說。
“明天我去醫院和林姨說,對了,你不是不會騎車嗎?”張大標問賈東旭。
“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我不能連自行車都學不會吧?”賈東旭有點膨脹的說道。
“你能,我的自行車就在外麵,我在院子裡練一下吧,這個事先彆說出去,嘴不能像棉褲腰似的”張大標囑咐了一下賈東旭。
賈東旭高興的出去練習騎自行車了。
張翠花一臉無語的看著張大標,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姐,人隻要好好的,比啥都強,他是獨子。沒有出息的人多了,不差東旭一個,他能在身邊給你伺候著也挺好的”張大標說道。
“東旭廠裡的工作怎麼辦?”張翠花問道。
“我下午問一下表舅吧,昨天他正在處理事故,我沒見到他”張大標說道。
“行,工會那個崗位太好了,有點可惜了”張翠花站起來說道。
張翠花從弟弟屋裡出來,抱著孩子坐在門口看著賈東旭在學自行車,賈東旭大呼小叫的,把前院的三大媽都招來了,加上後院的二大媽、許大茂的母親,四五個老娘們看著賈東旭學自行車,時不時的還指點賈東旭一下,張大標透過窗戶看了看,覺的有點意思。
張大標下午兩點的時候去了軋鋼廠,這次李懷德在他的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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