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標敲門之後,裡麵的人喊道“進來”,張大標來到了李懷德的辦公室看到了傳說中的李副廠長,他看起來四十來歲,臉上白白淨淨的,長不不錯,有一種儒雅風範。
“同誌,你來找我?”李懷德很客氣,看到一身軍裝架著拐的張大標,站起身迎了過來。
“李廠長,我是剛分到廠裡的轉業軍人張大標,我們團長聽說你在這裡當領導,委托我給你捎了點特產過來,他和您是戰友”張大標給李懷德敬了禮說道。
“你們團長,誰呀?大標快坐下,傷還沒好不能總站著”李懷德聽到戰友的下屬更熱情了。
“我們團長叫武立橫,這是他托我給你捎的東西”張大標把茶葉和口袋裡的金手鐲和金項鏈給了李懷德。
“武立橫是你們團長?他能給我送東西?大標你這個同誌不說實話呀,我和武立橫真是戰友,你想不到吧”李懷德笑了起來。
張大標很尷尬,摸了摸頭,也笑了起來。
“平津戰役時我和武立恒就在一個團,他是一營長,我是團裡的參謀,戰鬥結束後我留了下來參與地方建設,他跟著部隊走了,走了快十年了,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他能知道我在這裡當副廠長?”李懷德大笑了起來,在副上麵還加重了語氣。
“說吧什麼事?”李懷德把東西推了回來。
“李廠長,我們剛到廠裡,還沒個地方住,這不想找你分個大點的房子嗎?我還有個戰友也想分在一起”張大標對李懷德說出了目的。
“你和武立橫關係不錯?”李懷德問道。
“我因傷轉業,團長把佩刀都送給我了”張大標說道。
“好小子,看來他挺看重你,那家夥可最喜歡這件東西,我看看哪裡有合適的房子”李懷德回到了辦公桌前,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冊子。看了一會說道,“就這裡吧,95號大院,我們廠後院還有幾間房,大標你看看”。
張大標走了過去,看了看,後院兩間北房,三間東房都空著,“老領導,能不能把這五間分給我們?”
“大標,按標準你分兩間,那個小黃分一間,都分給你這樣其他同誌可會不滿意呀”李懷德說道。
“老領導,你是我們團長的戰友,我們也是一個部隊出來的,你是我的前輩,聽說你家嬸子是大戶人家,她可能喜歡武團長的特產,我的包裡還有兩瓶洋酒,你再幫我請彆人吃個飯,做做工作。就說人家張大標畢竟是個傷員嗎,腦子還有病,需要照顧一下”張大標說完,拿出來醫生給開的診斷證明去李懷德看了下。
李懷德看完後想了一下,“大標,你傷不輕呀,戰鬥英雄嗎,是應該照顧,就按你說的辦。大標,你分到那個科室了?以後在廠裡有事找我就行,對彆人說我是你表舅就行”。
“謝謝表舅,這個圈是什麼?”張大標指了指後院東廂房東邊。
“95號院以前的牲口棚,沒有房子了,天熱的時候地上還有點異味,現在空著呢”李懷德說道。
“舅,我能不能買下來?我是農村出來的,就喜歡種點東西”張大標問李懷德。
“行吧,補上三百塊錢吧,麵積不少,三百來個平方呢”李懷德怕張大標不願意,解釋了一下。
“好來表舅,我去拿錢”,張大標出了門,在門呆了一會,”從包裡拿出了兩瓶印著外文的紅酒,和三百塊錢進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好小子,有備而來呀,我給你寫條子,你還整修下房子不?過會去找基建科康前進,我給他打個電話,他知道你是我的外甥,能便宜不少”李懷德又賣了個人情。
張大標拿著條子回到了人事科,“小黃,辦好了,去找康科長整修下房子”。
“張乾事,分了幾間?”胡科長也很關心。
“胡科長,我分了三間,小黃分了兩間,你說巧不巧?在李廠長辦公室說起來話來,李處長竟然是我娘的姨家表弟,我表舅,從他參加革命兩家人就沒聯係過,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親人了”張大標笑著說道。
“那可真是巧了”胡科長也笑了。
兩人在人事科和胡科長請了探親假,過了春節初六上班,然後去了基建科找到了康科長,說了改造要求,特彆提出臥室必須要有火炕,跨院兒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一下就成,開春以後,自己要翻地耕種;張大標留下了兩百塊錢的費用,多退少補,上班後算賬,康科長給了兩人幾把新鑰匙,說到時候給他們換上新鎖。
兩人出了軋鋼廠,直奔火車站。張大標送黃信生坐上了火車,自己打了個人力三輪,去了公交車站,坐車去老家向陽公社張家村。
張家村離京城有二十公裡,坐在公交車上的張大標看著窗外,路上幾乎沒有行人,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又是困難時期,今年的秋收情況很不容樂觀,大多數人都在家裡躺著,為的就是減少能量的消耗。
一個小時後,向陽公社到了,下了車,張大標又走了四五公裡到了張家村。來到家門前,想象中破敗的房子反而挺新的,看來有人幫忙維護著,大門關著,但是煙囪裡冒煙,應該有人居住。這是有人占了自己的房子呀,張大標的氣上來了,手裡的拐一下點在門上,門開了。
“誰呀?”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出來了,張大標並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