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白看到方知有眼中的驚豔,滿足的脫下鐲子小心放回盒子。
長好想幫他把盒子收起來,伸出去的手被不著痕跡的躲開。他無力地握了下被嫌棄的手,心裡的滋味怪怪的,像是養了許多年的大白菜被一隻漂亮的豬拱了一樣心酸。
豬是好豬,白菜···可能芯子是黑的,但也是個好白菜,就是他心裡感覺栓栓的···
議事結束,雨已經停了,空氣飄著泥土的清香。方知有被迫在薑月白那又蹭了頓飯,才離開。
出發剿匪定在後日一早,薑文隻給撥了一千人,明日下了朝還要抽時間去軍營點兵。魏縣貧苦偏僻,此次要不是這夥兒盜匪膽大包天到綁了縣長要銀子,也不會驚動朝廷。
方知有回到府裡,又點了李家姐妹和二十名府兵一同前去。剿匪一事雖是有功,但也伴隨著危險,她不能把自己和薑月白的安全都放在懶散的京兵身上。
方銘知道她要去剿匪後。擔心的連給衛父衛母燒了三大捆紙錢,讓他們在下麵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佑孩子的安全。
方知有腦補了一下她爹娘拿著錢在地府打點關係保她的命的場景,忍不住笑出了聲。
方銘毫無威懾力的翻了她一眼,又讓下人去買了兩捆紙錢,嘴裡念叨著“小姐還小,不是有意的,大人和主君莫怪,老奴給你們多燒點紙。小姐也是為了你們才入的官場,你們可一定要保佑小姐啊,不然以後老奴都不會給你們燒紙錢了···”
溫沐白顯然是第一次陪著方銘燒紙,他聽著方銘一會懇求,一會威脅的話,一臉“這是可以說的嗎?”表情。
火光映在他的臉上,把眉心那顆小痣也烤的殷紅。不知為什麼,他最近沉默了很多,這次回來以後,或許該和他聊一聊,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心思總是敏感些。
兩日時間已過,很快到了出發剿匪的日子。
方知有點完府兵,一打開門,就看見長好趕著一輛包裹嚴密的馬車停在方府門口。
“方大人早,昨日國師夜觀天象,預測今日或許有雨,為了加快趕路的速度,殿下邀請方大人共乘。”
“多謝殿下好意,臣今日騎馬,定不會拖慢趕路速度。”
話一說完,她抬腳就跨上自己的大白馬,養病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出去,她想跑跑馬,不想繼續窩在馬車裡。
長好遲疑的撩起車簾,裡麵傳來淡漠的聲音“無妨,出發吧。”
為了和方大人同乘,殿下可是把最好的馬車找出來了,還撒謊編了下雨的理由。明明國師說的是今日天晴,適宜趕路。
因為薑月白的“預測有雨”,他們一整天都沒敢多歇息,硬是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鎮,找了落腳點。
這些京兵常年駐紮在京城養尊處優,突然這麼高強度行軍,把她們都累的不輕,一個二個到了落腳點就躺倒了,沒一會呼嚕打的震天響,就連負責值夜的都偷偷打起瞌睡。
反倒是方知有帶出來的府兵和薑月白的親兵狀態都不錯,嘻嘻哈哈的稱姐道妹。
看著這些京兵的狀態,方知有暗自搖了搖頭,她們是大啟的最後一道防線,每日不勤加鍛煉,反而個個吃的腦滿腸肥,才行軍一日就受不了,她對這次剿匪行動產生了巨大的擔憂。
第二日,果然如方知有預料的那般。
吃過午飯,方知有下令“所有人休整一刻後出發。”
幾個坐在人群中間的女人立刻不願意了,她們把手上的碗一摔,抖著腿邪睨著她,嗤笑道“方大人!你想趕路就加快時間趕吧,我們可是吃不消嘍,這麼多姐妹你看看哪個不累,你一介文官不懂,要是把我們累壞了,回去大人們一問,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幾個好事爆發出激烈的大笑,言語間都是嘲諷。
“就是,方大人不如帶著你的府兵回京吧,我們姐妹自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