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女彆院
幾個奴仆乾完了活湊在一起打葉子牌,洗牌的間隙,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來。
“誒,聽說了嗎?咱們殿下被降罪了。”
“聽說了啊,昨日殿下被下旨禁足時,我就在外院掃地,你們是沒看到,那個宮裡來的姑姑讀完聖旨後,殿下的臉色有多難看。”
“啊?好好的,為何要讓殿下禁足啊?”
“還不是之前,殿下與大人上京中各世家討銀子的事,聖旨上說殿下此舉辱沒皇家顏麵,不僅如此,殿下的太女之位都被剝奪了呢,以後咱們隻能叫殿下二皇女了,可不能再叫太女殿下了。”
“什麼?”
“是啊,你不知道?昨晚上長好姑姑就說了,以後院兒的人都得改口了,不然讓外頭的人聽見了,指不定怎麼說咱們殿下呢。”
“那怎麼辦啊?不會牽連到咱們吧?”
捏著牌的侍女憂心忡忡,她鄰居家的姐姐之前是在丞相府做事的,丞相被定罪那天,連她都被一起抓進了牢裡。
可見他們底下這些奴才的榮辱都是跟上頭的主子綁在一起的,主子不好過,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
“唉,誰知道呢,不過聽說方大人在邊關收複了三座城池了,等到她回來,應該會好一些。”
“但願吧···”
一牆之隔,長好和薑月白聽完了全部,他小聲問“殿下,要不要我去讓他們閉嘴?”
薑月白輕輕搖頭,薑文給他這麼個下馬威,不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失勢嘛。
現在這樣,應該正合她意。
“不必,讓他們說去吧。”
“是。”長好點頭應下,眼神往旁邊一瞟,守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待薑月白走後,她找出那幾個說閒話的仆人,一人掌嘴二十,打發到京外的莊子上去了,府中容不下連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的人。
在外走了一圈,回到寢殿沒多久,薑月白就困了,他現在嗜睡的厲害,白天黑夜的困。
長好幫他換下外穿的衣服,還順便把朝服也拿走了,省的他看了心煩。
這幾日殿下處處不順,在朝堂上受的委屈頗多,薑文有意打壓他,總愛給他些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乾。方大人也很少來信,許是邊關太忙,殿下也不忍心打擾她,日日拿著她留下的衣物看著遠方,都快成望妻石了。
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殿下被禁足了,終於可以在府裡安心養胎了,他是沒見過哪家的夫郎似他們殿下這般辛苦。
午睡起來,薑月白收到了樓棄的密信,彆院的守衛全部被她換成自己人了。禁足一事薑文交給薑承玉辦了,薑承玉又轉過頭交給了樓棄。
儘管這樣的事情已經搞了很多次,但是他還是生出幾分無奈,為薑文。也不知道等她日後知道了真相會有多生氣,得氣吐血的那種的吧?
真要是吐血的話,那可就太好了,省的方娘動手收拾她了。
信紙飄飄然落入火盆,墨跡被火舌舔舐一點點殆儘,就像這座已經走到衰退的龐大王朝,就連命運都不再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