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聽話,不要固執。方知有她畢竟是大啟女子,還是家中獨女,要為家族開枝散葉,三夫四侍再正常不過,日後她的後院要是有了彆人,什麼尚書之子,將軍之子,就算她再愛你,在權力麵前,也護不住你。”
蘭念苦口婆心,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差的未來通通掰碎了揉開講給薑月白聽。
“薑文當年那麼愛江清許,為什麼還是娶了你父親回去?就因為你父親是苗疆的聖子。外人看起來江清許這麼多年過得呼風喚雨,但你常在宮中,他給人為妾,真的過得好嗎?”
“你父親氣急了在宮中摔砸,指著薑文罵,火氣上來了還對薑文動手,你看看江清許敢對薑文動手嗎?阿月,跟我回去吧,回去等孩子生下來了,讓方知有三書六禮來娶你,這樣不好嗎?”
蘭念說的口乾舌燥,可薑月白始終一言未發,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等蘭念說完了,他卻還是那句話。
不同意。
不同意當蘭念的兒子,也不同意回苗疆。
“為何?”蘭念真的不明白,方知有是給月兒下蠱了嗎?讓他這麼‘舍己為人’。
“方娘和薑文不一樣,我相信她不會負我。”
情蠱取出後她依舊待他如初,她與薑文不一樣,把他們放在一起對比簡直是在羞辱方娘。
蘭念無奈半晌,她這麼多子侄裡麵,就薑月白最讓人省心,也最讓人心疼,她這一趟千裡迢迢過來,不能無功而返,起碼也要給阿月一些保障。
“那方知有,她怎麼想?”
“不必告訴方娘這件事。”
“為何?她若真的愛你,就該為你的以後多想想。”
“姑姑!此事我已經做了決定,不必再勸了。”薑月白加重了音量,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害了蘭念,苗疆局勢不穩,她在大祭司這個位置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況且方娘要走的這條路並不是萬無一失,若是有什麼不測,做為苗疆大祭司的蘭念,是他們的一條退路。
看他態度這麼堅決,蘭念也無話再勸,隻得另找話題,聊起來他腹中的胎兒。
“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產公找好了嗎?要不要我從吉首叫兩名產公過來?”
薑月白搖搖頭,扶著腰起身,想給她續茶,被她接過茶壺,自己倒了一杯。
“產公已經找好了,是花戎的師弟。”
蘭念點點頭,又叮囑了些彆的,兩人一直聊到長好過來敲門才停。
午膳是在府裡一起用的,迦思第一次來京城,許多菜式聽都沒聽過。一聽方知有同意讓他點幾個菜,興奮的不行,拉著忘憂研究了半天。
菜還沒上,他就高高興興的坐在餐桌邊等著,身後要是有尾巴,恐怕都要搖起來了。
忘憂寵溺的看著他,隻覺得他笑起來怎麼看,怎麼可愛。
忽然,他的臉上的笑一僵,害怕的看著外麵,忘憂本能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殿下。
“壞男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驚恐的叫起來,薑月白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沒有完全消退。
“思兒,你叫他什麼?”
跟在薑月白身邊的蘭念疑惑的問,要是她沒有聽錯的話,迦思是在叫阿月壞男人???
“壞男人!姑姑,他就是壞男人,我跟你說我脖子上這個印子,就是他弄的!”迦思指著薑月白,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蘭念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除了鬥篷上的毛茸茸,什麼都沒有看到。
忘憂也跟著看了一眼,哦豁,連白印都沒了,迦大夫不愧是醫聖,做的祛疤膏效果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