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之心[綜]!
可惜就算知道了這些,任慈也什麼都做不了。因為他沒有證據,最初所知全是石慧所言。可是石慧與石觀音有仇,大家又怎麼會相信她的話?
既然這種事告之各大掌門,人家也不會相信,任慈自然也不會做無用功。他不是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人情世故還是很明白的。無憑無據上門告訴彆人,你們家失蹤的少年郎可能被某個女魔頭色誘騙去做了男奴,人家不找你拚命才怪呢!
人有時候是很奇怪的,並非隻要是受害者就會得到憐憫和同情。就像一些遭遇了某些不幸的女孩子,本該被安慰和憐惜,可是她們得救後往往要麵對的不是寬慰,而是外人的鄙視。甚至因此被認定不貞潔,而被家人、族人殺死或經曆其他更深的傷害。
人們給她們找各種罪證,諸如天生長得一張狐媚臉,打扮的太漂亮甚至女人本不該出門。就好像她們受到的傷害是理所當然的,是活該,以至於沒有人去責問施暴者為什麼能夠做出禽獸不如之事。
有“聖人”會跳出來責問人們為什麼不原諒施暴者,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卻很少有人問一句那些受害者後來怎麼了?他有沒有擺脫曾經的陰影,亦或是他根本就成了一抔黃土,沒有了希望和未來。
世人對男子比對女人更寬容些,但是殘忍卻也不會減少。若是那些失蹤的美少年隻是與石觀音春風一度,事後頂多是一樁風流韻事。可是變成了一個女人的奴隸,還是那種完全失卻了本性的奴隸,他們要麵臨的大約就是與那些遭遇不幸的少女一樣的境地。
若是遇到慈愛的師長,自然是想要將人悄無聲息地救回來,忘卻那段記憶。若是世俗一些的,這些弟子就會被當做師門的恥辱,恨不得親自抹殺。無論是前者亦或是後者,他們的親朋好友都不會希望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感激報信的人。
恩將仇報從來不是一句虛言一個故事,它每天都在發生,不是嗎?
石觀音在沙漠中可是比沙盜更可怕的存在,就算沙漠中最厲害的沙盜聽到石觀音的名字都會發抖。可就算是大沙漠中的商旅也隻聽說過石觀音的名號,而不知其巢穴所在。更不要說石觀音的武功乃是當世絕頂,普通人根本無力從她手上救人。
這個江湖上每天都有不平事發生,石觀音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石觀音的可怕在於她的狠毒,和天下沒有幾人能敵的武功。但平心而論,石觀音的危害或許還沒有一夥奸淫擄掠的強盜來的迫切。
在沒有辦法對付她之前,你隻能將一切埋在心底。這本是現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誰又能說每個壞人都能立即被繩之於法呢?
對於石慧而言,若是可以選擇,她並不想對上石觀音。她從來都不是運氣爆棚之人,自認沒有主角那樣的好運。石觀音毀了秋靈素的臉不假,但是對於石慧而言,她的目的是完成係統的任務,不是為了原主報仇。
在她的任務完成之前,石慧並不想橫生枝節。更何況,秋靈素雖然恨毒了石觀音,卻也沒有想過報仇不是嗎?
相較於報仇,石慧現在還有許多要做的事情。實習任務中,一開始她就站在了比較有利的位置,寧國府唯一的女主人,丈夫雖紈絝也沒什麼本事,公公更是不過問內宅之事。這就讓她有了很多的機會,也有了發揮的空間。
但是這次任務卻有些不同。
主線任務目標南宮靈是救命恩人的義子,她雖然已經接觸到了。可是,任慈重諾,是絕不會將南宮靈交給其他人撫養的。為此,石慧不得不仗著傷勢沒有痊愈,“賴”在任慈家中。
若說南宮靈這邊還有一定可操作性,支線任務就更加麻煩了。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不說無花已經知事,繼承了父母一統中原無論的野心,非聖人不可點化。僅僅是如何見到無花這個問題,石慧一時半會都無可奈何。
少林乃是佛門清淨地,可不是石慧一個女子能夠任意往來的地方。連麵都見不到,何談下一步任務?
石慧一遍遍疏理著身邊的人物關係,卻始終沒有更好的計劃。傷勢略好些之後,又委托任慈幫忙處理了秋靈素的所有物。除了少部分東西拿了回來,其他東西就讓任慈拿去幫助需要這些東西的人了。
係統讓她相信了六道輪回的存在,如今她占用了秋靈素的身體,忠心希望這個女子可以了卻今生的因果,開始新的人生。
石慧曾經向係統了解過被穿越的人情況,這些人分為三種壽數已儘,甘願讓出自己的軀體,本身就是任務的雇主之一,如許氏;對此生沒有許多眷戀,能夠得到係統補償的功德,轉世投胎,如秋靈素;作惡多端,惡貫滿盈之人。
秋靈素選擇了生是因為她不想死,可是毀容又讓她生不如死。如果知道離開不是終點而是新的,她會選擇開始新的人生不足為奇。
不過占據了彆人的人生,石慧依舊有些小內疚。若是用秋靈素的東西廣積功德,幫她了卻此生因果,將來也能少些孽債,應該也是一件好事吧!
若非不能解釋金錢來源,石慧甚至不會留下秋靈素的任何物品。
任慈將東西取回來後,石慧親自收拾,將一些秋靈素珍愛的私人物品裝在了一個小箱子中。
“還請任先生幫人幫到底,再幫我立個衣冠塚。名字就寫秋靈素吧!”
“秋姑娘?”任慈有些意外石慧的有求,略有些不讚同。
哪有人給自己立墓碑的?
“秋靈素本也不是我的本名,而是被父母賣掉之後才有的名字。如今就讓這個名字隨著過去埋葬吧!”石慧道,“且秋靈素這個名字太能招惹是非,如此才是最好。”
任慈聽到她的解釋,也放心了不少。
一個美人失去引以為傲的容貌,想來和一個武林高手驟失武功一樣是很難接受的。石慧能夠放下過往的風光,甘於開始平淡的新生活,任慈也很為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