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之心[綜]!
次日,五姨太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如今她已經拿到了管家的權利,若不打扮的容光煥發,如何留住男人的心,震懾住下麵的管事和傭人。
五姨太生的極美,若非如此一個娼門女子也不會被抬進慕容家做姨太太。慕容家的姨太太們無論是交際花出身的二姨太,還是旗人庶女的三姨太,搶來的四姨太,都有一副好容貌。
這位司令大人彆的不說,審美是極好的。
“太太,大太太的禁足今天就到期了,好不容易將人關起來,難道真的要放出來?”五姨太的丫鬟梔子問道。
五姨太摸了摸鬢角,微笑道“難道你以為我會一次治死了她嗎?”
“如今司令最喜歡的就是太太了,若是大太太死了,太太就可能被扶正做大房了。”梔子建議道,“曾家如今隻能看司令的臉色,又遠在金陵,可管不了司令的家。”
“傻孩子,我是什麼出身?司令能娶我進門已經是極好了。大太太再不好,曾家到底是名門,說出去有麵子。大太太若死了,司令隻會另娶個門當戶對的正室。”
“既然如此,太太為什麼還要將大太太得罪了?”
“大太太性子軟綿,司令早就厭倦了。四姨太又有了,我還沒孩子,不趁著這個機會得些好處,難道真要向老二、老三一樣年老色衰,被司令丟在一旁?”五姨太微笑道,“將大太太調教服帖了,做個門神,我自己做主豈不好的?男人的寵愛是靠不住的,到手的金銀錢財才是可靠的。”
另有一句話,五姨太卻是沒有說的。她如今才進門,根基不穩,若是直接奔著正室的位子去,隻怕會被群起而攻之。如今大太太在,二姨太和三姨太那兩個蠢貨,才會乖乖做她手中的刀子。
大太太是不中用,卻有兩子一女,尤其是慕容子湛是司令的長子,已經知事了。若是不先解決那幾個兔崽子,除了大太太有什麼用。
“可是您不是告訴二姨太和三姨太,等大太太死了好分——”分大太太的嫁妝和私產,梔子再不知事也說不出口。
“我若不這麼說,那兩個貪心的豈非這會兒就將東西貪了去?現在先讓大太太占著正室的位子,十年二十年後,我兒子長大了,可就不是。大太太總要死的,將她馴服了,她的東西遲早都是我的,何必急著現在分,讓那兩個蠢貨得了好處。”五姨太輕笑道,“你五歲就跟著我,又是我帶進府上的,日後跟著我,自有你的好處。”
“梔子的命本就是太太的,若非太太,梔子早就餓死在街頭了。哪有現在的好日子。”梔子誠心誠意道。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個忠心的,這些事也就不瞞著你了。隻是出了這個房門,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五姨太對著鏡子,最後確認了一遍妝容起身道。
新舊交替的時代,注定充滿了各種風情。府上的幾個女人,簡直幾乎集齊了這個時代女性的穿衣風格。
大太太曾氏淑蘭是漢家的名門淑女,喜歡立領對襟襖褂和馬麵裙這類秀禾裝;三姨太葉赫那拉·舒舒是旗人家的姑娘,愛直腰的旗袍;四姨太江馨月是大學生,如今不是學生了,也偏好這會兒改良的襖裙,比大太太少了幾分端雅,多了幾分清新;二姨太蘇月是交際花出身,五姨太彩英是娼門出身,這兩個喜歡時下凸顯腰身,開叉露腿的旗袍。
雖然現代社會喜歡將這種源自於滿人旗袍的開叉旗袍作為中國服飾代表之作,不過石慧卻更偏好漢家千年各具特色的服侍。無論是秦漢的交領、隋唐的齊胸襦裙、亦或是宋代的對襟,明代的秀禾裝都更具有特色。
至於旗袍,確實有很多人穿出了那份優雅,然或許是它代表的特殊時代背景的關係,石慧總覺得相較於曆代的漢服,旗袍略有些輕浮,無法表達中國女性偏好的氣質。
五姨太下了樓,看到已經坐在桌前用早飯的人,立時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她竟然看到了本該在禁足的大太太!
是,今日大太太禁足的時間已經到了,她本不打算將大太太關太久,不過是想要打擊一下對方的威信罷了!可是還沒有得到她的允許,大太太不僅出來了,還坐在上首享用早飯。
不僅如此,就連往日從不出來的四姨太也坐在廳中。二姨太和三姨太臉色陰鬱地瞄著大太太,似乎有所忌憚。然而在二姨太和三姨太的注視下,大太太卻全無往日的畏縮,動作優雅從容地吃著早飯。
聽到腳步聲,二姨太和三姨太立時見到了主心骨一樣熱烈的看向了五姨太。
“這兩個蠢貨!”五姨太暗罵了一句,身姿搖曳地向大太太走了過去,“大——”
“既然五姨太來了,就開始了!”石慧放下手中的勺子,笑道。
五姨太宛如一口要噴發的火龍,忽然被一隻手按了下去,火隻能望肚裡燒了。
“我這兩日病的迷迷糊糊,許多事情都不知道。聽說如今是五姨太幫我管著府上的事情?”
五姨太心下一沉,今日大太太簡直換了一個人一樣,莫非之前是扮豬吃老虎?
“姐姐,幫你管家,可是司令的意思。”五姨太皮笑肉不笑道,“並非妹妹有意為難,實在是姐姐——”
“唉~這聲姐姐,我卻不愛聽的。如今是新社會了,妾也不叫妾了,叫姨太太,隻是既然是姨太太與過去的姨娘大約也沒什麼區彆。沒聽說過那家的如夫人可以和正室姐妹稱呼的。四姨太,你是讀過書的,可是這個道理?”
江馨月略看了石慧一眼,隨口道“夫人說的是!”
“五姨太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既然是堂子裡出來的,自小學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不懂道理沒關係,這尊卑關係可不能忘了。”石慧舉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