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承認吧,你就是這麼玩小號的。”
季幽很珍惜地把窩頭收好,自言自語道,“一定是有什麼急事,昨天也是那樣,但晚上就來看我了。”
阿璃沉默下來,那個人晚上才不會來看你呢。她要忙著追劇,打遊戲。
夜晚再次來臨。
阿璃抱著少年勁瘦的腰肢不停在他耳邊說對不起。但是季幽根本聽不見,他隻覺得耳畔熱熱的,香香的桃子風不停地對著他喘氣。
他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管她叫小香風。
“我不是小香風,我叫阿璃。”阿璃看著少年俊朗的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少年的神情更柔和了,“明天我要去爬章尾山,那上麵會結一些靈芝出來。我去采點給你好不好?”
阿璃搖搖他的手。
“不喜歡嗎?”季幽眼中露出一絲歉意,心裡想著要不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找找看。聽說幽冥的北邊是黑冰川,底下埋著上古的寶藏。女孩子應該喜歡寶石之類的吧?如果他能找到漂亮的寶石,她會不會高興?
“咕嘰”少年的肚子又叫了一聲,阿璃知道他餓了。她直起身摸了摸手鏈,想著能不能找到糖果之類的。但是她沒找到糖,倒是找到了一包蓮子。這是給白澤燉雪梨湯時順手買的。
她突然想起來門口那條平靜的冥河。如果能把蓮子種進去,是不是可以結出一河的蓮蓬?
她穿過牆壁朝冥河飛去。
“宿主,彆浪費食材了。”係統忍不住勸道,“蓮子不是光河水就行,你得挑季節。得氣溫穩定在十八攝氏度以上才行。幽冥這麼冷,能種活才見鬼。”
但是阿璃沒有聽,她有一種感覺,隻要她想種,就一定能種出來。
“啊,你把蓮子都丟下去了?”係統驚訝道,“這個不能直接扔的。你還沒給蓮子破個小口,把能冒芽的那端露出來。我”它的聲音戈然而止,因為河水突然冒出了許多綠色的尖尖。
尖尖互相纏繞很快就長出了上百張荷葉。夾在荷葉中的蓮花也跟著盛開,就像快鏡頭似的,綠葉粉花大蓮蓬瞬間布滿河麵。
“好吧。”係統徹底無語了,也許這就是夢境吧,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阿璃落下去,采了一個大蓮蓬,朝小屋飛了回去。
季幽對少女的去而複返十分驚訝,她通常走了不會這麼快就返回。
“這是給我的?”他低頭看著手裡的蓮蓬問。
阿璃從裡麵摳出一個蓮子,把外麵的綠色皮拔掉,把蓮心取出來,這才把兩瓣又白又嫩的蓮子放在季幽手裡。微微往上抬,示意他吃。
少年乖乖地吃下蓮子,又香又糯立刻就融化在口齒間。
他垂眼數了數蓮蓬裡的籽,感覺數量不多立刻不舍得吃了。轉身把蓮蓬收到木碗裡,小聲道,“留著慢慢吃。”
不用慢慢吃啊,阿璃拉著他的手,推開門朝外跑去。
溫柔明澈的月光下,少年跟著她快速奔跑著,高高的馬尾在腦後飛舞。
他們跑到冥河邊停下,蓮花還在不斷地往出冒,朝更遠的地方衍生。
季幽驚訝地睜大了眼,這條連羽毛都會沉底的河流,如今竟然開滿了蓮花?
“是你種的嗎?”他輕聲問。
阿璃上下搖搖他的手。
少年眼中的驚訝慢慢被無儘的溫柔取代。
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歡喜過。
有一段時間,他是沮喪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少女的情緒日漸冷淡。經常匆匆來了,連一刻都不停留就匆匆地走。
她不再見到他就歡快地抱住他,也不再溫柔地說話。他惶恐著,隻得更小心地討好她。為她尋找幽冥盛開的花,為她捕捉極少見的幽冥藍蝶。在貧瘠的冥土,他傾儘所有力量討好著他的女孩。
但境況卻越來越糟,有時他坐在杉樹上等一天都等不來。他越來越沉默,無比憎恨將自己困在冥土的天神們。就因為他是不祥的黑龍,就要終身待在這裡嗎?
倘若有一天他能出去,定將天界攪個稀爛。讓那些自以為可以決定他人命運的神明看看,他也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呢。
但這樣躁動憤恨的心,在看到蓮花的一刻平靜下來。
就像她初遇到他時,他還是一隻手指細沒有長角的小蛇。所有人看到他都厭惡地一腳踢開。隻有她憐惜地把他放入懷中,給予溫暖。
在那漫長的冬夜,她是他遇到的唯一願意停下來的光。
即便這束光有時會鬨脾氣讓人捉摸不定,但她終究會回來,為他將冥河種滿蓮花,給予他從沒有變過的溫暖。
季幽暗暗下了決定,等他長大,一定隻做她一個人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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