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_紙片人都對我意圖不軌_思兔 

77、第 77 章(1 / 2)

紙片人都對我意圖不軌!

白日裡下了雨,地麵沒乾。到了夜晚,濃雲飄散了些,月亮浮現了出來,地麵的積水上麵,接映著盈盈星光。

一隊打著燈籠的侍衛從穿花小門經過,聽到不遠處傳來踩踏積水的聲音,不約而同將臉扭了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大概是水潭裡的青蛙跳上來了。”領頭的笑著說。

其餘人跟著一笑,常府後院有個不大的水潭,一到秋天就鬨蛙災,抓也抓不完。

侍衛們腳步不停地朝遠走去,沒看到積水的旁邊那塊乾了的地麵上,緩緩出現幾個腳印。

“郎君,前麵那個繡樓就是常家三娘子住的地方了。”隨風小聲道。

李洛微微仰起臉,注視著不遠處那棟雕著木樨花的漂亮繡樓,女子們低低的說笑聲被夜風送了過來。

“去把那些人弄暈。”他輕聲吩咐。

身邊傳來隨風極輕的一聲“是”後,遠處的繡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李洛不快不慢地沿著石子路走到繡樓下,雕著花的木門“吱扭”一聲打開,露出裡麵的眾生相。

婢女們有的倚著花窗說笑,有的合力拎著一桶熱水在往樓上走。還有的小一點的婢女坐在角落用珠子穿花,一派女兒國的景象。但現在她們通通像被凝固了一般,維持著上一秒的動作,眼神是木的,嗓音被堵在了喉嚨裡,連意識都被暫停了。

“郎君,這些人的五官都遮蔽了,院外也做了結界,凡是靠近這裡的人都會下意識避開。這個術法差不多能維持半個時辰。”隨風對著空氣道。

李洛點點頭,“把我身上的術法解開。”

一道微光閃過,李洛頓時顯露在空氣中,青圭色的圓領袖箭袍,襯著膚色如冷玉一般,眸色黑黢黢的,隻消望一眼便讓人心口發涼。

他繞過抬水的婢女,從樓梯上走上去。二樓也如一樓一樣,所有人都被定格在空氣中。一個婢女在幫一個女子卸釵環,另一個婢女正彎腰鋪床。

李洛走到那位體格高大的女子身後,淡淡地看著銅鏡裡映出的容顏。

常家有鮮卑血統,常敏君的麵貌十分立體,透著驕縱的美。李洛看著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與這位三娘子有多少交集,怎麼就令她恨到這種地步,不惜用到世上最後一枚人麵符。

“撤掉她身上的術法。”他吩咐道。

隨風立刻在常敏君的耳側打了一個響指。幾乎是一瞬間,常敏君像驚醒了一般身體猛地一彈,她的頭發還抓在婢女的手中,這麼一彈立刻扯到了頭皮。常敏君尖叫一聲,扭頭朝婢女臉上扇去。

空氣中響起脆亮的巴掌聲,婢女的臉被打偏了過去,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保持著被打偏偏的模樣,木愣愣張著嘴。

常敏君微怔了一下,又是爆發出劇烈的慘叫,碰倒了盛著珠釵的胡床,“劈裡啪啦”珠寶撒了一地。

“來人,來人,有鬼啊。”常敏君連滾帶爬地想要逃離這裡,卻摸到了一雙短靴。她頓時癱倒在地繼續尖叫,卻在餘光中瞥到了李洛的臉。

李洛懶洋洋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連區區異象都怕,怎麼敢碰的人麵符?”

常敏君愣怔,頓時明白人麵符事發,李洛來找她了。怪不得這兩個婢女跟木頭人似的,怪不得她喊了這麼多聲樓下就像死人一樣。

經管她心裡有些慌張,仍刻意擺出不在乎的態度,用鼻子哼笑,“郎君可知這是我的閨房,大唐的太子就是這樣的修養嗎?夜闖官宅。若讓我阿耶知道了”

李洛淡淡看她一眼,仿佛看死人一樣,什麼都不說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常敏君頓時變色,“你不敢,我爹爹是太傅,我姑母是你的母後”

李洛輕笑著打斷她,“我母後早就葬入地宮了,哪來的母後?”

常敏君眸光不自然閃爍了一下,想起這位殿下的母親正是陛下第一任妻子,但即刻她就眼神凶狠起來,“我姑母是陛下親封的正宮皇後,你不承認她便是否決陛下,是不忠不義。我明日便進宮麵見姑母。”

李洛瞥了眼放在牆角的滴漏,隨風隻給了他半個時辰,這會兒已經過去半刻,他不再耽誤時間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麼要對阿璃使用人麵符,既然想替換掉她,何不讓人麵符在她身上多附身一段時間,這麼早早就分裂出來,一下就被識破了。”

常敏君微怔一下,失笑道,“郎君竟然這樣想?可見郎君不懂女人。我為什麼要讓人麵符替換掉她呢?替掉她,郎君不還是會喜歡她嗎?我就是想讓世上多出一個蘇幼璃,當美人不再獨一無二,看郎君還會不會喜歡她?”

常敏君微微仰著臉,燭光照著她的臉孔,眼裡盛滿了嫉妒,“我從小就愛慕郎君,郎君在書房念書時,我坐在角落看著你。郎君在校場練劍時,我就在箭樓看你,郎君在城外跑馬放鷹,我坐在牛車裡看著你。這樣從小陪伴大的情誼,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天山的女子?”

李洛有些無語,“你偷偷跟著我便是從小陪伴大的情誼?這情誼未免也太好蹭了些。在我看來,你不過是自我感動而已。”

常敏君當下麵紅耳赤,她當然聽出對方的鄙夷,但就因為太明顯才更惱火,“可郎君對女子向來懶得理會,我一直跟著你,你卻從未驅趕我,我以為”

李洛諷笑著打斷她,“年少時我一無所有,身邊沒有侍衛隻有一個侍從。不用說那些王兄王弟,就連你們這樣的貴勳子弟都惹不起,我如何驅趕你?更何況我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你,實在不知道你一直跟在後邊。如果知道你是這個心思,我大概會惡心到永遠不去這些地方吧。”

常敏君臉色難看,一張臉紅了又紅,白了又白。她自小受儘寵愛,怎麼能受得了這番冷嘲?

她恨恨道“我真後悔那張人麵符沒有寫你的名字,若是替換了你”

李洛問“是啊,我也奇怪,你為什麼不對我使用?”

常敏君狠狠盯了李洛半晌,終究是敗在他那張俊顏上,“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換掉郎君。我隻想讓郎君不再對那個女子動心,我可一點都沒想過傷害郎君。這張人麵符本是我費儘心思找到想要獻給郎君的。”

“我想著人麵符既然可以輕易替換一個人,一定能幫上郎君。可郎君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心隻顧著討好那個刁媚的女子。”她雙手搗地,“我真恨郎君,真恨郎君。”

李洛垂了垂眼,羽睫下閃過一道未及捕捉的流光,人麵符可真是可怕,若使用在他身上,怕是連隨風和飛蓬都察覺不了,就神不知鬼不覺把他換掉了。

常敏君抬起臉,“我得不到的,彆人也彆想得到。等人麵符吸到她的一點魂魄,我就把人麵符撕毀。那樣,郎君的美人少了三魂六魄就會變得癡傻,看那個時候,郎君還會不會如現在一般喜歡她?”

李洛微微俯身,“我聽說殺死操縱人麵符的人,人麵符自會損毀。”

常敏君冷笑,“那你殺一個我看看,我阿耶疼極了我,請人在我身上種下一道符。隻要我死於非命,無論你的手段有多高明,那道符都會記錄下來。”

隨風忍不住道,“怨不得你敢使用人麵符,是篤定了我們郎君不敢殺你嗎?”

看到空氣中傳出一道男聲,常敏君哆嗦了一下,繼續強裝著鎮定,“若是你好好與我商量,興許我願意放你的美人一條生路。”

“哦,如何商量?”李洛問。

常敏君道“向陛下求娶於我,將我冊立為太子妃。這樣,我便允她做你的床上婢。”

李洛氣笑,床上婢?

“郎君放心,我不是好妒之人。我隻要郎君身邊有我的位置,將來隨便郎君納多少美人我也不會阻攔。”

李洛道“人麵符若是沒法吸到阿璃的一絲魂魄,你的威脅不就對我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吸不到魂魄?”常敏君肆意嘲笑,“怎麼可能?就算郎君日日守著她,也架不住人麵符的厲害。”

李洛淡淡道“那是你的見識少,你大概不知道這世上除了我愛慕她,還有兩位上神,一位妖族的太子和一位幽都的君主都拜倒在她裙下。那個小小的人麵符要如何在這幾位掌管著神鬼妖的強者手下拿走阿璃的魂魄呢?”

常敏君眼睛睜得大大的,這一連串超乎理解範圍的話語,衝擊著她的三觀,“這怎麼可能?我不信。怎麼可能有人得到那樣極致的寵愛?我不信”

“你不信就算了,”李洛絲毫不介意,繼續說道,“人麵符吸收不到阿璃的魂魄,就會慢慢耗儘它原本就不多的生命。你說,馬上就要死亡的人麵符焦急起來會做什麼?”

“會做什麼?”常敏君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

李洛懶散笑道,“自然會去吸取你的魂魄啊。人麵符在被喚醒時,吸取了你的心頭血。除了阿璃,就數你的魂魄最合適了。”

常敏君臉上閃過一絲懼怕,“不可能,你怎麼知道?隻有使用人麵符的人,才能看到符上的字。你沒用過,你怎麼知道人麵符會反噬?就算你知道人麵符會反噬,可是每張人麵符的反噬都不一樣,你怎麼就知道它可以吸食我的魂魄?”

“哦,因為你用的那張人麵符是我製的。”李洛淡淡道。

常敏君繼續被對方的話顛覆,“你製的?胡扯,這符來自洪荒的上神。”

隨風忍不住偷偷看了李洛一眼,心裡暗暗猜測他是在哄這個小娘子,還是已經覺醒了部分記憶?

李洛沒再理她,拿出一個錦囊,緩慢抽開繩子,“你都聽到了吧?她承認了,隻要吸取了她的魂魄你也可以成為人。”

麵對一臉訝異的常敏君,一個跟阿璃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從錦囊裡落在地上。她穿著葡萄紫的衣裙,兩隻眼帶著一絲貪婪盯著常敏君。

常敏君捂著胸口,承受不住緊逼到眼前的恐懼,大口喘著氣道,“她不敢,吸食阿璃的魂魄不會有痛苦感,可吸食我的魂魄會感受被萬根銀針攪動的痛苦。因為我是人麵符的主人,吸食我就是背叛我。”

李洛將目光移到“阿璃”身上,“你怕不怕呢?”

“不怕。”少女大聲說。就像李洛說的那樣,她已經沒有吸食阿璃魂魄的希望。那幾位大佬會牢牢將她看住。用不了幾日,她就會消耗掉附在人麵符上的心頭血而徹底消亡。在生死麵前,疼痛是可以忍受的。

更何況她真的很想成為人,可以任意地吃各種食物,穿各種漂亮衣服,享受獨屬於自己的目光。

“隨風。”李洛道。

隨風立刻從空氣中顯現出來,遞過一張暈黃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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