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醫生最後隻留下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就離開了,黎寧上前一步坐在燕醫生剛才坐著的秋千上,感受著由風掠過附近植物裹挾著濕潤味道的清涼。
“小白,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白猶猶豫豫的[宿主,我被下了禁製,有關這些的話不能說出口,但是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你。]
“所以你什麼都不會告訴我對嗎。”
[抱歉宿主]
“不用抱歉。”算計也好真心也罷,至少她在這個世界遇到了濯池,學到了很多東西,怎樣都算不上虧。
而且剛才那個身份不明的燕醫生想要帶她離開,也被她拒絕了。
她自己選的,無論結果如何她都可以坦然接受。
也許是周遭環境太過舒適,黎寧做了一個夢。
在她的夢中自己隻是一朵平平無奇的花,她是誤入這裡在這裡紮根的,她的左邊是根係茁壯的飛燕草,右邊是一個名為團絨的生物,它白白的團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會被人誇讚的樣子。
而自己則很普通,她不知道普通的自己為什麼存在,但本能讓她努力汲取營養向上生長。
這裡平時沒有什麼人路過,但每天都會有一批人整整齊齊的來到這裡,好像是來參拜著什麼人,而黎寧隻是作為一個背景看著他們。
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著,左右兩側的飛燕草和團絨的長勢都差不多已經蓋住她了,直到有一天裡麵的大殿走出來一個人,他的的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纖細如玉的手將自己帶著根部的泥土移栽到了另一個地方,自此她與飛燕草和團絨遙遙相對,身下這一大片的土地都是她的。
那個人總是來看她,為她的身上澆灌紅紅的,帶著些腥味的液體,雖不好聞,但她長勢變的越來越好,直到她徹底開了靈智,一直養著她的人表現的很欣喜,他小心翼翼的觸碰它“我叫鏡。”
她朦朦朧朧的,但也極力回應著對方的話,晃動著自己的身軀。
他每天都回來看她,但自己總是看不清他的長相,偶爾他會看著她好久,定定的喃道“什麼時候能長大呢?”
“寧寧?”
黎寧睜開眼,麵前是歸攏著自己有些散亂的頭發的濯池“回屋子裡睡?早晨的外麵有些涼。”
黎寧搖搖頭“不睡了”
“你做夢了。”黎寧的頭上有被風吹到頭上的花瓣,他抬手為黎寧摘了下來“你說了夢話,但沒聽清說了些什麼。”
“嗯。”黎寧抱住濯池的腰肢“夢到了一些不記得的事。”
濯池輕撫她的頭發“忘記了很重要的事嗎?”
黎寧搖搖頭“都忘記了,還算得上什麼重要呢。”
濯池的瞳孔一暗,似有黑墨流淌其中“是嗎?”
“嗯。”黎寧仰起頭,濯池眼底的暗色好像是場幻覺,他眼底又變成了溫和的水波“披件外套?”
黎寧起身,拉住了他的手“不要了,回去吧。”
他們回去時正好遇到了在搬東西的紀巧,黎寧愣了一下“你要離開?”
紀巧理所當然的道“當然了,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但我暫時還是濯池的醫生哦,有什麼事手機聯係。”
她一臉促狹的道“濯池可要好好吃飯哦。”
這像是話中有話的意思,黎寧沒聽懂,她看向濯池,濯池卻移開了視線,沒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