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醒醒。”
慕青睜開眼,周圍是熟悉的環境,監獄裡麵的空氣有些潮濕,牆體有些發黴了,儘管獄警經常組織他們進行除黴活動,可黴菌的生長速度太高,久而久之除了獄警組織,沒有人願意再去清理牆上發出來的黴了,都已經進監獄當了犯人,還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環境做什麼。
除了慕青,他每次自由活動的時間都會好好收拾一遍自己床鋪周圍牆體上麵的黴,可黴菌除掉了,牆麵上卻留下了一大片印記。
他看著那片印記坐起身,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好長好長的一段夢。
獄警用手棍敲門的聲音響起“醒了就跟我出來。”
監獄的房間是六人間,其餘幾人見此悄悄的道“慕哥,是不是因為你睡太久了啊。”
慕青的聲線沙啞,他沉著臉“滾開。”
獄警把他帶離了監獄,坐上了警車,負責接手他的是一個年輕的警察。
“姓名。”
“慕青。”
“好了。”年輕的警察在記錄本登記著什麼,他知道慕青的名字,問話隻是為了做最後的確認,寫完後他道“彆緊張,不是壞事,我想問問你對自己被關押進監獄有什麼看法?”
慕青的神色懨懨的“警官,這句話我在無數人麵前說了無數次了,我是冤枉的。”
警察點了點頭“目前這個案子確實存疑,我們已經申報重新審理這樁案件了,在此之前我們沒有理由再扣押你,換句話說就是你自由了。”
事實上,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慕青離開,他們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證實了慕青確實在這場案件裡非常無辜。
不知道那個向警局寄信檢舉的人是誰,找不到信寄出的源頭,但信上寫的內容他們卻仔細核對了。
這件剛剛完結了半年的案子又被翻了出來,在小範圍調查之後他們確實找到了疑點,就在他們想要去逮捕醫生的時候卻被告知醫生在手術過程中不知道為何精神失常,蜷在一起大聲嚷嚷著自己好冷,絲毫不顧手術台上正在等待縫針的患者。
見到醫生的時候醫生正躲醫院休息室的被子裡,房間裡的空調開到了三十多度,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蓋著好幾天厚被子,就算衣服被汗濕了也不願意出來。
沒等警察問話,他就撲了上去,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末尾他還問了句“能不能把我抓進監獄,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不讓我被拉進奇怪的世界?”
警員們麵麵相覷,隻覺得他瘋了。
此刻接到慕青的年輕警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還好有那封信,也還好你隻被關了半年,一切都不晚。”
慕青將手扶在額頭上,仰起頭吐出一口濁氣。
這不是夢。
警員安慰他“已經為你申請補償了,之後的案底也會消掉,不出一個月我保證你變的清清白白。”
慕青輕嗯一聲“謝謝。”
警員搖頭“不用謝,要謝你就感謝那個寄信的人吧,那個行賄案開庭的時候還要你出席一下。”
“行賄案?”不是應該是受賄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