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在夜裡仍舊帶傷值班。雖然老鄭幾次三番強烈要求我們回房間休息,但都被我們言辭激烈地拒絕了。
隻要命還在,該乾的事就得乾到底,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共識。
歐洲燕還剩四發,我們倒也不太擔心會有海盜再次出現,大不了就再乾他一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華興一號距離護航編隊所在海域越來越近,我們也逐漸把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海盜不出現,當然是最好。
在阿拉伯海上我見到了在亞丁灣執行護航任務的軍艦編隊,彼此雙方隔著老遠就開始鳴笛示意。
可惜我們與軍艦不在一個方向,隻能一點一點看著它消失在天際。
……
航行的第十一天,華興一號駛入了阿曼灣深處,兩岸的山脈沙石嶙峋,綠植稀少,卻仍舊能夠見到不少城市的輪廓。
“左邊是阿曼蘇丹國,右邊是伊朗,都是盛產石油和天然氣的國家……”
“那片山脈的背後,就是我們此行的終點,阿拉伯聯合酋長國……”
在甲板上,老鄭指著船頭遠處的一片陸地,滔滔不絕地給我們介紹著沿途眾多國家及城市的風土人情和禮俗禁忌,把我們七個大小土鱉給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們有兩個選擇!鑒於你們帶著武器裝備上路,可能會稍微有點麻煩……”
“一個是等到了阿布紮比,我給你們找艘船,你們沿著波斯灣一直往前走,一直到波斯灣儘頭西北方的科威特下船……”
“到了科威特之後,你們就需要自己找交通工具,橫穿伊拉克北上越過邊界線就是敘利亞了……”
“另一個選擇就是從阿布紮比坐船到伊朗的阿巴斯港,上岸後從伊朗繞路至土耳其再去敘利亞……”
“相對於伊拉克來說,伊朗對於手持美國護照的人還算客氣,至少不會人人喊打……”
甲板上的老鄭在意氣風發地指點江山,見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模樣,我們也實在是不好打斷,隻能裝作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老鄭隻知道我們是雇傭兵要去敘利亞掙錢,卻不知道我們去敘利亞的路線其實早就被郝運規劃好了。
臨近傍晚,我們再一次品嘗到了老鄭的海鮮大餐以及聞到味就想吐的魚湯。
按老鄭的話說,算是為我們餞行,因為天一亮華興一號差不多就要進港,我們的合作也算告一段落。
為此,老鄭還特意拿出了他珍藏的茅台。
我們坐在船頭甲板上,就著海風吃完了在船上的最後一餐。
深夜,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收拾東西,準備換船!”
謝蛟整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轉身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我二話沒說,轉身就開始收拾起來。
大槍小槍,長槍短炮,該裝箱的裝箱,該進袋的進袋。
右肩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雖然沒有好利索,好在並不影響日常生活。
雙肩包,旅行袋,武器箱,就是我所有的行李了。
等我去到駕駛室的時候,表哥跟老鄭兩人正為一張銀行卡來回推讓著,謝蛟他們在一旁笑著看戲。
“小唐,你們年輕人也不容易,你聽叔叔的,收下!”
“老鄭,你這就有點看不起我們了,還是不是好兄弟?聽哥的,趕緊收回去!”
他們兩人的關係,一會兒叔叔一會兒兄弟一會兒哥哥的,直接給我乾懵了。
我習慣性的碰了碰謝蛟
“咋回事?”
謝蛟強忍住了笑意,開口說道
“老鄭打算單獨給我們一筆錢,表哥不要,就這麼個事情……”
看著表哥和老鄭兩人的表演,我突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