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彈頭盔其實並不能防彈,這是常識。
它的作用是彈飛射擊角度比較小的彈頭,對於近距離直射過去的步槍子彈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那名站起來的士兵被我爆了頭,仰麵倒下。
“噗噗噗噗……”
身後不遠處的特警們已經回過神來,一連串的彈頭擊中了我的防彈衣,我踉蹌著倒下,雙手撐地爬到了綠卡車頭背後。
變成廢鐵的綠卡車背麵躺了一地的人,有活的,有死的。
可能也有半死不活暈過去的,但我沒有時間一一辨認。
“砰砰砰砰……”
那些有動靜的,我給他們挨個補上了一槍。
既能幫他們脫離苦海,也能幫我自己排除潛在的危險。
一舉兩得嘛。
我扶著滾燙的綠卡車頭,艱難的站起身。
“咚咚咚咚……”
然而我剛一露頭,便被迎麵射來的子彈給逼退了回去。
事情發展到目前的局麵,儼然已經超出了特警們所能接受的範圍,他們顯然是不打算再留手了。
換上最後一個備用彈匣,我發現自己已經沒得選了。
大腿中槍的部位仍舊在嘩嘩淌血,若是再不找個安全的地方包紮,再次醒來恐怕就是在醫院五花大綁的病床上了。
舉手投降,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對我來說會比殺了我還難受。
我忍痛拖著受傷的右腿,一步步艱難的往後倒退著,不時朝著車頭的方向開上兩槍。
居民區就在眼前,能拖上一秒是一秒。
“嘭!”
當後背接觸到結實的磚牆,我簡直興奮得想要仰天長嘯。
然而我還來不及仰頭,廢綠卡車後麵一行十多個蒙麵持槍的特警先露出了頭。
我一邊艱難的移動著身體,一邊開槍與特警們對射。
“砰砰砰砰……”
“咻咻咻咻……”
數不清的彈頭發出刺耳尖嘯,擊碎了我身後的紅磚,濺起一捧又一捧的紅泥灰。
以一對十數人在無掩體的環境中對射,吃虧的必然是我。
我已經顧不上右腿上的傷了,強忍著疼痛小跑了起來,不時轉身伏地身子打上幾槍。
“哢哧!”
416的彈匣空倉,我一把將其扔在地上,隨手掏出了格洛克,默默的給自己打了個氣。
“再加把勁,前麵就到巷口了!”
把後背露給敵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隻能賭,賭我進巷子的時候,不會受到致命傷。
“砰砰砰砰……”
“咻咻咻——噗噗!”
左右腿同時一涼,我瞬間失去平衡,倒在了巷口。
中了兩槍的右腿已經使不上勁了。
我隻能左手撐地,左腿配合著使勁,同時右手開槍回擊,側著身體一步一步挪進了巷子。
“哐~”
格洛克打空的彈匣落在地麵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巷子裡蕩啊蕩的。
在給格洛克換上彈匣之後,我左手扶著牆,靠著傷不重的左腿艱難站起了身來。
我右手持槍一直指著巷口,誰敢露頭誰就得死!
就是這麼自信。
我沒有停下腳步,背對著巷子深處倒退著,一步一個血腳印。
“砰!”
一個黑色的防彈頭盔在巷口剛一露麵便被我一槍給擊穿,瞬間倒地,癱在地上不動了。
我不停的在後退,想睡覺的時候就使勁搖一搖有些發暈的腦袋。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我隻想一直撐下去。
就算是死,我也得站著!
漸漸的,我走不動了。
隻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格洛克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