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忍著點兒,這裡的藥我看不懂名字,不敢亂用。所以,你懂的……”
船上的醫務室裡,表哥手裡捏著一把嘴巴又尖又長的手術鉗子,在我胸口的彈孔附近晃來晃去的。
“不搞麻藥,嘞怕是有點兒痛喲?”
表哥那歪著腦袋躍躍欲試的樣子,多少看著有些不大靠譜了。
“不怕,老子當年是出了名的眼疾手快,不會讓你感覺到疼的。”
看著表哥自信滿滿的樣子,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便索性閉上了眼睛。
直到我聽見了一陣噴霧的“嗤嗤”聲,接著一股濃烈的酒精味竄進了鼻孔,我猛的睜開了眼睛。
“我靠,表哥你在乾嘛?”
“消毒啊,你不是看見了嗎?”
眼看著表哥拿著噴完酒精的鉗子就要朝著我的胸口探過來,我急忙開口
“等等,你拿個軟點兒東西我咬住先!”
疼歸疼,怕歸怕,該咬的繃帶卷還是要咬的。
雖然咱的牙口一直都不太好吃著軟飯,但萬一把牙咬碎了呢?
“嗚嗚!”
我朝著表哥狠狠點過頭之後,瞬間隻見表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手術鉗猛地插進了我胸前的彈孔裡,夾住彈頭後猛的就是一扯!
“唔~~”
一瞬間,錐心般的刺痛讓我不得不睜大了雙眼,額頭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噌噌噌的往外冒。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完事了的時候,表哥將手裡還夾著彈頭的鉗子隨手扔在了一旁,轉過頭擰起了酒精瓶蓋。
“表哥,我的傷口沒事,用不著——”
“阿虎大錢,你倆過來幫我摁住他!”
“表哥,你聽我說,這麼搞不——”
早已處理好傷口,在一旁瞅了老半天的阿虎和大錢倆人,聞言直接獰笑著一人拽著我一條胳膊,把我死死的摁在了病床上。
“行——嗷!”
來不及等我把話說完,表哥徑直將一整瓶酒精都淋在了我胸口。
刹那間,我隻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仿佛看見了表哥他太奶在向我招手……
“行了,你倆趕緊給他包紮,我自己的傷口都還沒處理呢。”
表哥將空空如也的酒精塑料瓶隨手扔在了地上,然後在醫療箱裡翻啊找的,最後摸出來一個深棕色的藥水瓶子,還擰開瓶蓋聞了聞。
“我靠,還真有碘伏啊!”
表哥拿著藥瓶擱我眼前晃了晃,一臉尷尬的表情看得我隻想跳起來邦邦給他兩炮拳。
“要不,你再來點兒?”
我來你二大爺啊!
“……不了,你自便吧。”
躺在病床上的我好半天都沒緩過來,疼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甚至連話都不敢太大聲說,就怕嚇到了正在我胸口忙著縫線的大錢。
隻要他的糙手輕輕那麼一抖,我特麼的又得疼上好半天,實在是遭不住了呀!
“老譚,你沒事兒吧?”
就在阿虎大錢忙著給我纏繃帶的時候,老李領著謝蛟和小錢走了進來。
“怎麼不吭聲兒,出什麼問題了!”
謝蛟快步走了過來,望著坐在病床邊上一動也不敢動的我,滿臉都是關心的緊張之色。
“虎哥你讓開,我來!”
謝蛟這死孩子,下手一點兒輕重也沒有。
“嘶——你彆扒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