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潘侍郎,也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帝心特簡,聖眷之隆天下無人不知,那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他一麵差人飛馬去知會下麵縣裡,一麵布置一應人員車馬儀仗,整個泉州府衙裡登時熱鬨起來。
安排已畢,一眾人匆匆吃過了午飯,他又向同知和通判兩個人交待了一些公務,便帶著人早早的來到南洋大臣衙門外候著。
潘啟與陳宏謀、何誌遠三個人一同用過了午飯,正喝茶閒聊,兵士來報說泉州知府在門外候見。
“也不必叫他進來了,”陳宏謀對二人道“遜賢還要趕幾十裡的路到晉江縣下榻,這就動身吧。”
三個人一同起身向衙門外走去,到了大門外,鄭文輝見幾個人出來,趕忙過來見過了禮,然後退到一旁候著。
潘啟四下望去,見幾十人的儀仗隊伍後麵是一長溜馬車,再後麵站了一隊兵士,服色鮮亮,腰懸佩刀,每人牽了一匹戰馬,釘子似的立在當街。
何誌遠對潘啟道“知道潘大人素來謹慎,我也沒敢多派人馬,隻點了一百精壯兵士,用來護衛想也夠用了。”
“他們護送潘大人回鄉後,就在貴府上候著,日夜巡視關防,待返程時再護衛著全家老小回泉州來。”
“這一住時日不短,若差去的人多了,也怕潘大人破費飯食。”說罷開心的笑了起來。
潘啟也拱手笑道“何大人玩笑了,知道大人如此安排是愛重在下,兄弟這裡謝過了。”
“遜賢,”陳宏謀道“皇上前有旨意,命我安排一艘船送你全家去天津,你大約多久回泉州來?”
“回中堂大人,我至多十日就能回來。”
“怎麼這麼急,不是說賞了一個月的假嗎?”
“不敢瞞中堂大人,出來這麼久,下官不止是急著向皇上繳旨,也著實惦記著部裡的瑣事。”
“蒙皇上恩典,如今一家人團圓了,以後儘有相處的時候,是以不敢多作耽擱。”
“嗯,好,”陳宏謀讚賞的點點頭“既如此,正好昨日天津來了一艘送貨的船,我就讓它在港裡候著你。”
“知道你肯定沒帶官轎出來,我頭晌就讓兩夥轎夫抬著我的官轎上路了。吩咐他們人歇轎不停,一直向同安縣方向走。”
“你們馬車走的快,今晚在晉江縣歇息一夜,明日準能趕上他們。”
“中堂大人,這……這如何使得?”潘啟情急之下言語都有些不流利了。
陳宏謀正色道“你知道,我本不是善於逢迎之人,隻因皇上旨意裡說得明白懇切。”
“咱們下頭辦事的人須得用心領會聖意,把差事辦得圓滿,才好向皇上回話,你說是吧?”
“如此,下官再無話說,中堂大人的好意,下官就愧領了。”潘啟一揖說道。
“好,就此彆過吧,待回泉州時,我與子丹做東宴請貴寶眷,你可不要再推辭。”
“好,一定!”潘啟拱手向二人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