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乾隆道“這還沒算完,等將來西伯利亞的人口越來越多了,朕還要自克孜爾將鐵路一直向東修。”
“一直修到伯力去,不僅西伯利亞有了鐵路,還要和南北鐵路連通起來!”
乾隆說罷,望著陳世倌憧憬的眼神,笑道“不過朕可把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敢保證這鐵路你能活著看到。”
眾人聽了不禁莞爾,陳世倌卻沒有笑,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經的對吳波道“吳中堂,我有一事相求,還請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有什麼事?你說來聽聽。”吳波道。
“你風華正茂,等到這西伯利亞鐵路修成通車的時候,彆忘了在地上跺上幾腳,喊上兩嗓子。”
“告訴我老朽一聲,讓我在九泉之下也高興高興。”
“這個容易,”吳波道“一定,一定!”
兩人一本正經的一唱一和,逗得眾人都哄笑起來。
笑過了一陣,乾隆又道“入冬以來,南北兩疆的屯墾軍也沒閒著,操演訓練都沒鬆懈。”
“弘曉記著,即日起天津製造出來的武器彈藥除去保證對俄作戰前線所需,其餘全部裝備北疆的屯墾軍,北疆裝備齊了再裝備南疆。”
“遵旨。”弘曉忙答道。
天還沒亮,張廣泗的五鎮大軍就打著火把出了克孜爾城,隻走出二、三百米就下到了葉尼塞河乾流的河麵上。
平坦寬闊的河麵一望無際,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西北風呼號著,吹得人幾乎站立不穩,風中夾雜的雪粒打在人臉上生疼。
因河麵上風大,積雪反而比地麵上淺了不少,隻有半個小腿深。
而且上麵有一層硬硬的雪殼,馬蹄踏上去踩破雪殼發出清脆的聲響,卻並不打滑,比在地麵上走起來更容易些。
張廣泗命兩個向導換上了百姓的衣服,騎著快馬前往阿穆哈拜商方向哨探。
因怕生火做飯的煙火暴露了行蹤,大軍提前準備三頓的乾糧,發到了每個兵士手中,大家都把乾糧揣在了懷裡,中午就在馬上吃過了午飯。
走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兩個向導一路急馳回到了軍中,到中軍來見張廣泗。
“到近前來,邊走邊說。”張廣泗並未勒馬停住,就在馬上命令道。
“遵大帥命!”那向導一抱拳,勒轉了馬頭和張廣泗並轡而行,邊走邊說道“大帥,這裡離阿穆哈拜商還有不到六十裡了。”
“敵軍要塞裡的情形如何?”張廣泗問道。
“沒有發現異常,天氣太冷,除了輪值的在外麵走動,其他人都不出屋。”
“嗯,”張廣泗又問道“你們這一路過來,前麵可有適合大軍紮營的避風處?”
“回大帥,”那向導說道“再向前麵走大約五、六裡的樣子,河道有一個轉彎,在那裡向東凹進去了一大塊。”
“岸邊都是丈許高的土丘,正好能住擋些風,大軍可以在那裡紮營。”
“好,榮林,”張廣泗對身邊的副將武榮林命令道“你帶著他到前麵去。”
“趁著天還沒黑,命令大軍抓緊紮下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