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連京端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走了進來,將杯子放在伊戈爾的麵前。
“總司令,事情我都知道了,知道您現在的心情一定壞到了極點,所以一直都沒敢進來打擾您。”
“不過,”他遲疑著道“我認為總該寫封信向女皇陛下報告這件事情才好。”
“我們身處在最前線,這又是您的職責所在,千萬不能讓彆人搶在了前麵。”
瓦連京雖然沒把話說得十分明白,但還是一語點醒了伊戈爾。
是啊,約瑟夫的軍隊逃出來幾百人,他們不一定都會逃向這裡,也許有人直接逃回了家中,也許有人逃往彆的要塞或是據點。
他本就在元老院中有許多政敵,他們中的很多人在軍隊中都有自己的心腹。
萬一被他們的人得到了消息,搶在自己前麵將這消息稟報給了女皇陛下,那自己豈不是罪上加罪?這事絕不能再拖延了!
“你說得對,瓦連京,”伊戈爾的右手用力在下巴上搓了幾下,用乾澀的眼睛望向他“可是,我和彆人不一樣。”
“我作為陸軍總司令,擁有對清軍作戰前線的最高指揮權,總不能隻是向陛下報告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而拿不出自己的應對方法吧?”
“那您現在有了對付敵人的方法了嗎?”瓦連京問道。
“我想到了一個,一直在琢磨它的可行性,正好你來了,咱們商議一下。來,坐下說。”
瓦連京在他的對麵坐了,伊戈爾端起杯來喝了一大口咖啡,又細細的品了品那份苦澀,覺得堵在胸口的那塊大石好像小了許多。
“瓦連京,你有沒有注意到,從阿巴坎開始,一路到克拉斯諾亞爾斯克,又到坎斯克,最後又到這次約瑟夫的大軍被兩麵夾擊。”
“這一係列的戰役,敵人在戰法上有什麼相同之處?”
“嗯,”瓦連京沉吟了片刻道“有一個很明顯的相同之處。”
“說來我聽聽!”伊戈爾很感興趣的道。
“那就是敵人的每一場戰役都是集中優勢兵力,以壓倒性的人數快速的將我們的軍隊打敗。”
“一個要塞接著一個據點的打下來,不斷的消滅我們的有生力量,積小勝為大勝。”
“我們一個失敗接著一個失敗,他們的士氣卻在不斷的高漲!”
“你說得太對了!瓦連京!”伊戈爾興奮的道“既然他們可以這樣做,那我們為什麼不能以牙還牙呢?”
也許是實在太困乏了,也許是因為消滅了葉尼塞河東岸的隱患,即將開始的大戰勝算又多了幾分,使得心中的憂慮少了許多。
張廣泗這一夜睡得可真香,連夢都沒做一個,一直睡到卯初時分。這是他每日必然起床的時辰,幾十年雷打不動的習慣。
隻要不是在京時皇上叫大起兒,或是在外征戰有軍事行動要起得特彆早的話,不管睡得多晚,他都是準時在這個鐘點兒起床。
(清時,皇帝日常分一起,兩起或幾起召見臣子稱為叫起兒,召集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員的大朝會稱為叫大起兒。)
聽說大帥已經起床,宋顯峰忙前來稟報軍情。
“大帥,昨天夜裡敵軍還真的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