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貴不可言!
喬玉寧嫁過來這段時間,還能不知道嘉禾其人?
縱然她如今表現得端莊賢惠,可公主的架子仍舊在那裡。
每日去婆母和祖母那裡請安是她身為媳婦的孝道,可去了之後,與主人對坐,就是她身為公主的尊貴了。
平日裡府裡上上下下的事兒,她想知道隻管直接問,就是溫老太太也囑咐過,不可怠慢了她。
喬玉寧如今是什麼地位,她心知肚明,得罪嘉禾,那她就是自找死路了。
所以這會兒她連忙陪上笑臉,“公主言重了,原是公主不在,我一時間……”
“大膽!”
喬玉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嘉禾公主身旁的大丫鬟就立刻嗬斥了她,“公主跟前也稱‘我’?姨娘是仗了誰的勢?!”
這樣大喇喇地被一個丫鬟訓斥,喬玉寧臉上著實掛不住,她偷眼看了眼嘉禾公主,卻見對方隻是閒閒地擺弄腰間掛著的荷包,就知道這個丫鬟本就是受了她的意才發作的。
這哪裡還敢嘴強,隻能強忍住心裡的委屈,擠出笑臉,“是妾身失禮了,還望公主海涵。”
看嘉禾公主表情沒什麼變化,喬玉寧接著辯解,“妾身也是一時情急,唯恐她們二人壞了公主的名聲,這才行動魯莽,沒注意分寸。”
嘉禾這才收起手裡的荷包,涼涼地看了喬玉寧一眼,“雖說你本來是好心,但是這事兒本宮卻沒法原諒你。”
喬玉寧又想起上次被嘉禾責罰的事情來,上一次她還是個貴女,且是在參加溫家的宴會上。
這一次,她隻是個妾室,而嘉禾卻是她頂頭的當家主母。
她登時著急起來,連忙跪了下去,“公主……”
“你彆看她們兩個隻是小小的丫鬟,但這是她們跟了我來溫家之後的地位,從前在宮裡頭,好歹也是有品級在身的。
你一個白身姨娘,竟然如此囂張,掌摑她們,不但未曾將本宮這個公主放在眼裡,更是未將皇室放在眼裡,不敬皇室之罪往大了說,你這條命也是拿得的。
可你終究是本宮屋裡人,本宮也不想讓你受那等嚴苛的刑罰,所以,便小懲大誡吧!來人……”
喬玉寧幾乎要嚇得癱軟過去,難不成她又要當眾跪上幾個時辰?
可此時她連開口求情都不敢,眼前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將她帶過來折辱的!
她原以為能在溫家翻身,能將這個可怕的女人踩在腳底,用她母親的法子,可如今才明白,身份之間的懸殊猶如天塹。
眼前的生活,根本就是一團火坑!
她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走到這裡的?!
“公主!”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喬玉寧心裡一喜,就看到溫良出現在了東跨院的門口,一臉急切腳步匆匆而來。
嘉禾公主似乎並不意外,她笑吟吟地走過去,伸手替他因為久坐而有些皺了的衣服捋平,“駙馬怎麼出來了?可是屋子裡的布置不合心意?”
溫良在嘉禾公主這樣的溫存小意裡,那份急切便退了些,“不,屋子布置得很妥當,多謝公主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