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廢墟的震撼。
隻是現在她發現,廢墟比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距離他們更近了。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
但也有可能是我們多想了吧。”
沈薇不太相信。
廢墟怎麼可能會移動?
“薑諾說是近了,
那就是近了。”
張楚越無條件相信薑諾的觀察力。
比信他自己還要信。
“應該是沒錯,那根電線杆的位置變了。”
薑諾指著遠處的一根高聳的電線杆說道。
那根電線杆現在已經矗立在廢墟之中。
前兩日還孤零零地在廢墟的前麵。
因為每天都在陽台上為小踽做飯,薑諾都會時不時地看一下外麵。
所以現在她確信,廢墟確實是距離他們更近了。
幾人到達天台。
天台上除了壞掉的圍欄以外,還晾曬著一些被子衣物等等。
隻是那些衣物都已經被吹成襤褸,在陰沉的天空下隨風亂舞得很是詭異。
幾張被子更是讓人膽寒。
上麵染滿了鐵鏽色的汙漬,像是血跡風乾後變色的痕跡。
“這裡還夾著什麼!”
張楚越沒有放過每一個角落。
薑諾說過,既然是規則上提到過的地方,就大概率會出現線索規則。
這下他果然在一張變色的被子裡找到了一張紙。
而薑諾也有發現。
石板牆上釘著一根長長的釘子。
一張被撕掉了一半的粉色紙張掛在上麵。
從形狀和顏色來看,這是“住戶一覽表”的另外一半。
薑諾連忙取下。
另外一半紙張上也同樣印著名單。
上麵寫著“已調解搬離住戶一覽表”。
從房間號來看,恰好排除了公寓內現有的五戶人家。
也就是說,其他住戶都已經從這棟樓內搬離了。
而張楚越找到的則是一張調解書。
薑諾大致看了一遍,心目中已經有了答案。
“釘子戶?”
聽了薑諾的判斷,張楚越和沈薇異口同聲地問。
“沒錯,剩下的這五戶人家,
對於開發商來說,其實就是釘子戶。”
薑諾解釋道。
“這是開發商發來的調解書,
說明開發商已經和一部分住戶達成了共識。
那些住戶搬離公寓,簽下這調解書,就會得到一筆賠償。”
這五戶都還留在這裡,說明他們並沒有同意調解。
張楚越找到的那張調解書上。
下方的同意欄裡,寫的正是拒絕二字。
署名是孔秋燕。
“孔秋燕是誰?”
張楚越問道。
“是我隔壁被家暴的女主人。”
薑諾記得魏玉蘭提到過這個名字,而且那張204的購物小票上也有孔秋燕的名字。
“那這些血跡應該是她被打的證據。”
沈薇很是同情地說道。
“所以這樣一來,就很奇怪了。”
薑諾看著那份拒絕調解和賠償的調解書陷入了深思。
孔秋燕已經被打成那樣了。
可她為什麼不走?
之前可以說她是為了房屋拆遷的賠償。
可是現在拒絕了賠償的人也是她。
“說的也是啊,
她怎麼會拒絕呢?
拿了賠償款,再離開那個暴力狂,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薑諾這麼一說,兩人也都覺得奇怪極了。
“我們還沒見過孔秋燕,
或許等見了麵,就能有更多信息了。”
薑諾回答道。
“什麼?
你要去204?!”
張楚越吃驚地問。